作为同学,安吉也曾给他回过一封信,可后来不知怎的就没了联系,后来也就忘记了他的存在。多年过去了,初中高中的同学多数没有消息,也就无人提起在他们的学生生涯中一闪而过的范建设了。
不想现在… …聚就聚吧,毕竟同学一场,见见也好,今后还得打交道。
于是在一个不特定的日子,粮管所的那个同学窦俊来找安吉了,说他已经给范建设打过招呼了,今晚上就到他那去,不过他没说出她的名字,只说范建设一定想见她的。
在忐忑不安中,忙完了工作上的事,下班吃过晚饭,夜晚来临了,看看所里的人都在看电视侃大山,安吉瞅着大家不注意,就溜出来直奔范建设的酒店。
窦俊已经和范建设等在那儿了。范建设穿得很体面,面貌也很精神,与过去的嬉皮士形象有了很大的不同。一见之下,彼此都有些神情恍惚,但很快恢复正常打了招呼。
坐下来,范建设亲自上了茶,一边笑微微地观察安吉,一边吩咐上菜,眼光里有些说不上的兴奋和激动。
坐下来后,他们又随便问了问彼此别后的生活,范建设对自己的故事含蓄的一掠而过,只是一个劲地说没想到没想到,想不到还能见到她,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安吉也深有感慨,一方面为与他的久别重逢,一方面为自己的流落失意。三个人一起喝了点酒,心情都不是很好了,尤其是她,想到与吴刚的初见和相恋,又到分手,忍不住要流泪,但又憋了回去,随便地说了些话。
后来他们两人送安吉回来。窦俊已经喝得很醉了,一言不发地走。范建设却很兴奋似的,一边提醒安吉小心路边的坎,一边暗暗地观察她,表情很丰富。
安吉未加多在意,一到单位门口,就和他们说了再见。范建设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令她觉得好笑,也未多想,进房就睡了。
过了几天,因为局机关的人来检查工作,安吉单位的员工们配合检查,拿出准备的各种材料给他们看。
有人居心叵测的问了安吉许多问题,安吉老老实实的回答了,结果他们为此认为所长的工作汇报虚编的成分太多,扣了一些分。所长脸上便很难看,当时未说什么,只是不为人注意地狠狠瞪了她几眼。
会后所里的同事们就在下面议论、取笑安吉,说她真傻,哪里的工作不是编的?要那么实实在在干的话,大家就别睡觉,别吃饭,不分白天黑夜地干也干不完。所长也趁机整她,把工作检查中扣分的责任全推到安吉头上,说安吉故意给局机关的人亮底,目的就是气他,害大家的工作被否定,拿不上奖金,所以要扣她一个人的工资给大家发奖金。
安吉有口难辩,只好哑巴般任他批评,在同事面前很没面子,好几天觉得委屈不平,心情特别败坏。
在单位不想待,懒得看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于是免不了在下班后到范建设那儿去闲聊,以排遣心里的忧愤,当然对挨批之事绝口不提。
范建设却看出来了,问怎么回事。安吉忍不住,就将大概的情况说了。范建设愤愤不平,想骂人又未骂的样子,让安吉得到了一点安慰。
谈到自己的问题,他也说了些自己的故事,安吉情不自禁将她与吴刚的相恋、分手的过程都对他说了。
说到最后安吉流泪了,但很快的振作起来,自我安慰也是安慰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却借此机会向安吉提出了让她始料未及的要求——做他的女朋友,并说,很久以前他在她们那儿读书时就喜欢上安吉了,但害怕她们那儿的封建思想和环境给安吉带来不良的影响,就没敢说出来。后来他回去上班,对她十分想念,也很后悔自己不告而别,就尝试着给她写信,结果她只给他回过一封信,就再也没有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都没想过还会有机会见到她。那天,窦俊对他说这儿有一个初中同学,他就暗暗希望会是安吉,但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