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脑子中在想着种种，抬头一看，章立明和高树迎面走来，他没有急着让路，而是拦住章立明的去路，道：“章书记，我正想去找市委找你，但你的秘书长说你没日程安排，没想到现在这么巧，真是择日不如撞日。”

章立明不是很爽，问：“你找我做什么？你不在江山市搞发展，你来省里做什么？”

“我来汇报工作啊，而且，我还要钱。吗的，不去江山市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杨双全和孔辉这两王八蛋欠了多少钱，你们知道吗？”黎锦又口无遮拦。

“黎锦同志，注意言语用词。”

“哦，对不起，不小心爆粗口了，但这都是真的被气到了呀！章书记，换做是你，估计你也得骂杨双全和孔辉祖宗十八代！他们让市政府欠了外债，大大小小企业包工头，都是债主，加起来要还小百亿呢。我哪里有钱啊，这不，向省里求助来了。”

边上的高树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侥幸，要是他去了江山市，面对这些欠款，他也要‘病倒’！

“省里没钱，大家都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吧！”章立明看得出黎锦是要钱的，他是不可能再给黎锦钱。

“我知道大家都难！所以，这次我就不向书记你借钱了。我倒是有建议，对你我都是好事。南城区的那片污染工厂，搬到我江山市，这样，解决你们江州的污染问题，也能解决我江山市百十个就业岗位。”黎锦趁机提出一个小要求，若是直接要钱，章立明肯定会拒绝。

“再说吧！”章立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尽管黎锦的要求很合理，也是切合实际的解决方案。江州市要向更高级宜居城市发展，就要整理污染片区，尤其是其中的一个造纸厂。但是直接答应黎锦的话，则觉得被黎锦算计了，被黎锦牵着鼻子走。他自然不能如了黎锦的愿。

黎锦让开路，然后去找省委书记，但是傅瑞麒正在跟中央通话，他只能等待。不过，他被傅瑞麒晾了三个小时，然后被告知没他见书记的时间了，而且书记让他不要在省里晃悠，让他赶紧回江山市处理事。

我操，真不管我啊。

黎锦碰了个壁，他就去找省纪委书记，结果那边也不见他，不由得让他心忖，傅瑞麒和秦安怀都串通好了，就是不见他。

中午，他去跟江州市市长陈洪生吃饭，也提及了一下南城区污染区搬迁的事，陈洪生倒是比较配合，答应跟章立明商量此事。

完了，他回家，再跟妻子睡一觉，然后回江山市。

午后，陈洪生真的去找章立明，提出转移污染片区的工厂。章立明知道陈洪生是为黎锦说话，这次却不能拒绝，毕竟陈洪生是主管具体事务的，他若是不允，那陈洪生随后也会在别的地方掣肘他。这次，只能便宜黎锦了。

高树得知这个事，他就问：“为何黎锦会盯上这些污染工厂？”

章立明道：“江山市本来就没有产业，能有新工厂过去建厂投资，黎锦做梦都得笑出来。而且，这些工厂到了一块更宽阔的地方，可以设计更多排污设施，是可以将污染降低的。黎锦那么聪明，他肯定会在一开始就提高质量要求。”

他支开高树，又想起上午跟省长梁涛的谈话，梁涛对黎锦的评价很高，那言外之意，就是点他当初应该选黎锦担任江州市副市长。

吗的，难道真的走错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