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五,陈新泉没有出去晨跑。老天爷见他跑步初见成效,有意让他歇息一天。雨水没有离去,只是时断时续,一会来一阵暴雨,一会来一阵小雨。
天还未亮他便起床了。
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他真的在堂屋里提笔书写谢道韫的《拟嵇中散咏松诗》。
陈友河出得卧房,看到儿子把桌子放到堂屋门口光亮处提笔写字。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爹,你过来。我有事与你说。”
陈新泉见父亲出来,悄声说道。
“干啥!”
陈友河寻思着,儿子这悄悄摸摸的样子很不对劲。
“爹,你今日抽时间去一趟桐江村我外公家。”
陈新泉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去桐江村做甚?”
陈友河问。
“你帮我把这个信封交给外婆,让我外婆交给小舅。”
陈新泉将手里厚厚的信封塞到父亲手里,又道:“这事,你万不可被第四个人知晓。”
陈友河一愣,问道:“为何?”
“昨天下午大舅和小舅一块来家中,两位舅舅可有曾对爹说啥事?”
陈新泉不答父亲的话,反问道。
“未曾说何事。昨夜我也曾经问你娘,她亦未曾说你两个舅舅有何事来家中。”
陈友河皱着眉头回答。
“这不就得了。您拿着信封帮我交给外婆便成。”
陈友河想推脱,今日若是不下雨的话,他得去梅沙圩查看铺子的装修情况。
若是下雨,他更愁出门。
“爹,你去吧。若是我猜得不错,定是小舅舅遇到困难事儿了。你把东西拿去给他,指定能帮他一把。”
陈新泉也搞不懂,昨天小舅为何会冒雨与大舅一同来一趟自己家中。
他只是猜测,小舅或许需要一些银钱的帮衬。
于是,他决定把自己手里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准备让父亲带去给小舅舅。
听儿子这么说,陈友河不以为意。
他自己好日子才没过几天,也没实力帮衬小舅子。
再说了,小舅子十五岁便离家去衡州府服兵役。他对小舅子没多少交集,也就不会想着主动去帮衬他做何事。
不过,见儿子这么关心小舅子,他也只好答应。
“行吧,我尽量抽时间去一趟。你那鱼塘弄得如何了。昨天那场暴雨下来,咱田里的鱼儿,也不知还剩下多少?”
昨天陈友河已经把稻田里鱼儿跑了不少的事儿,说给儿子听了。
陈新泉听后告诉他,养鱼的地和人他都已经找好了。以后,不用在稻田中养鱼儿。
“还没那么快。得打制一些器具。这事您先别掺和,等圩里的铺子弄好了,您再回来看看能不能帮忙弄一下。”
陈新泉不想让父亲太劳累,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便尽量不让父亲操心。
“那成,我把圩里的铺子弄好了,再去看看你要打制的那些新奇物件。”
陈友河把信封揣进怀里。
“爹,下午若是不去圩里,你去斜山坡帮着友湖堂叔装装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