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在整个梅沙乡是第二大的村子。
人口千余,更重要的是桐江村的村民异常团结。
在对外冲突中从未吃亏过,以至于很多人对谢家都有一种又敬又怕的心态。
去年谢家出了一个举人老爷,谢家在本地的威望,一下子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这个举人老爷,是目前永兴县两个还活着的举人老爷里的其中一个。
谁人敢主动去招惹他,绝对是寿星公上吊。
妇人白了陈新泉一眼,心里想着,若真被这小屁孩告状说自己抢了他零嘴,自己回家定要被丈夫毒打。
路上乘车的人又问,“石头,你把友图家那小寡妇接回家去,是想等长大以后,娶了那小寡妇吧?”
“哎哟,二狗叔,你可真能想,那集市茶馆说书的怎么不请你去说书。”
陈新泉反问道。
“混球,问你正事呢?那有图家的都说了,你个小色痞,那柳氏刚嫁去他们家没几天,就见她与你有说有笑的。你说,你才多大就这么会来事了。”
那陈二狗说。
“我看是二狗叔,你自己想换媳妇了,才这么说的吧。”
陈新泉不想和这人多说废话。
“小兔崽子,休要乱说我。我可告诉你,那柳氏可不是什么好货色。你看她那一脸狐媚子相,就知道她克夫。”
“这新苏娶她进门才多久,两个月都没到,人就没了。”
“还有,我们都听说了,她爹以前也是下河镇有眼光的商户,怎么会那么年轻,就在外地染了风寒死了呢?说不定也是这个柳氏天生克死的。”
陈新泉听不下去了,但若论骂街或道人长短,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这些人的。
“二狗叔,你家梅窝那块田的禾苗,好像长得不太像样子,我看到你家禾苗里好多青蛾虫。你说村子里别地的青蛾虫会不会是从你家那稻田里引起来的。”
陈新泉很严肃的转移话题。
那刚说要看陈新泉香笼的婶子,闻言来了精神。
“是呀,我说,二狗梅子窝的水田,可是我们村最肥的田。”
“那片水田,除了你家那块田的禾苗青不青,黄不黄的。别人稻田里的禾苗都青绿青绿的。”
“你说说,是不是你家田里最先长得青蛾虫。”
“唐家嫂子,你可别听臭石头胡说。怎么可能是我家稻田里最先起的青蛾虫。”
陈二狗马上否认。
陈新泉见战火向蛾虫灾的方向发展,便放心了。
他听着听着,时不时插嘴说两句。只是不再主动说意见。
不多时,牛车到了村口。
陈三根把其他人都赶下车,便载着陈新泉直接往陈友河家方向赶去。
“石头,你小子学精了。现在跟猴儿似的了!”
陈三根笑眯眯的看了陈新泉一眼。
陈新泉不敢接陈三根的话,讪讪傻笑。
开什么玩笑,那种会坏柳韵名节的话题,他是绝对不能听的。
当然,更不能让他传播了去。
只可惜,如今他能力有限。想要维护柳韵的名声,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那陈二狗就是个马后炮。
若当时他没有及时出现救下柳韵,现在柳韵估计都凉透了。
真要那样,陈二狗今日绝对会说,那刘氏恶毒害了自家大儿子,又害了柳家女儿。
反正吃瓜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