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国公主笑叹:“长嘉妹妹别生气,姐姐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姐姐敬妹妹一杯。”
“妹妹也很佩服姐姐呢,姐姐本不是公主,却为了两国和睦挺身而出,位卑未敢忘忧国……”李暮霭用指尖点了下嘴,故作内疚,“妹妹才疏学浅说错话了,姐姐别生气,妹妹的意思是姐姐不在其位却谋其职……也不对,总之姐姐好样的!”
李暮霭举杯,干脆利落地道:“敬姐姐的深明大义!”言罢一口饮尽,坐下吃席。
青蕊给她杯里倒的是茶水,不是酒。
“你!”永国公主的脸垮了下去。
梁国公主和卫国公主同坐一席,窃窃私语。
李暮霭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无非惊讶于这个永国公主不是公主。
重华宫耳聪目明,她来之前就知道了,卫国和梁国的是真公主,而永帝无儿无女,这个永国公主与她一样,是个披着公主皮来充数的!
她本无意提起,可大邺纵有什么地方不好,也是她的母国,她能说大邺不行,但绝不容他国之人诋毁大邺一句!
都是被人当作了礼物而已,寄人篱下,谁比谁高贵?
“妹妹真是伶牙俐齿,但别忘了,这是在凌国,不是南邺,妹妹如此可是会吃亏的!”
呸!说得好像她谨言慎行北凌就会善待她一样,她一个南邺人,在这儿注定过不了好日子,只要不耽误正事,她还不能让自己畅快些?
拂晓。
北凌皇城,紫极殿。
奴才已被打发得干干净净,内殿的门紧闭,里面不断传出“噼里啪啦”的动静。
“她到底给朕下了什么毒,朕每日都生不如死!”
夏侯沉头疼欲裂,挣扎着坐到棋桌前,拂袖将满盘棋子扫落在地。
哗啦啦——
内侍别情吓得不由地退了一步,战战兢兢。
他想给君上沏杯热茶,可茶壶都被君上给砸了,连个完整的盖子都没剩……
君上如此,他又不敢离开,只能守着。
偌大的寝殿,满地狼藉,能砸的东西都已被君上碎了个遍。
君上自行宫那夜后近乎日日如此,被罕见的病痛折磨,还不能请太医,不能暴露君上龙体有异。
君上初登基,身边群狼环伺,要是摄政王知道君上身患异病,锦州行宫的事恐会重演。
夏侯沉手撑着额头,指尖死死地箍着额前,牙关紧咬,额角青筋冒起……
过了近一个时辰,痛感才逐渐缓下来,他的呼吸也越来平静。
别情端来热茶,“君上好些了?”
夏侯沉闭上眼眸,揉着额角,“朕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
“回君上,奴才派人外出查探,问了不少名医,都说不知她给君上服的是何药,但照君上的反应,应是毒药无疑,依奴才看,还得找南邺要人,让那女子交出解药。”
别情话音刚落,茶盏“啪”地碎他脚前。
“奴才该死!”
“你说的是什么废话!夏侯煜与南邺早有勾结,朕去找南邺要人,和直接告诉夏侯煜朕中了奇毒,每日生不如死有什么区别!”
毒性发作的时候,他痛苦万分,散去之后又像都什么没发生过。但此毒看似不致命,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情俯身收拾碎片,本想告诉君上公主们今天进宫,可君上对此不感兴趣,他另言:“君上,太傅还跪在紫极殿前,已经跪了一晚上,说君上若不放了三殿下,他就长跪不起。”
“老太傅一把年纪了不容易,去叫夏无念,请太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