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忙不迭否认道。
“陛下,臣侍从未指使过紫竹毒害陆少卿!”
“臣侍待陆少卿如亲兄弟般亲切,又如何会派人毒害他!”
“求陛下明鉴——”
亲兄弟·陆时晏:“……”默默偏过头,没应。
可别。
他哪有什么亲兄弟,只有个好大儿江逸北。
女帝轻嘲一声,将那袋包裹严实的砒霜丢在淑君面前。
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紫竹是你的贴身丫鬟,若非是你命她毒害孤的少卿,她一个小小宫女,又如何有本事寻来砒霜这种毒物!”
“明鉴!你做出的糊涂事,你让寡人如何明鉴!”
砒?砒霜?!!
“轰!”的一声,淑君只觉得脑子瞬间炸了,“怎,怎么会……”
他不过是命紫竹寻副泻药加害陆时晏,他……
他只是想着给陆时晏点教训瞧瞧,可他从未想过要……要毒害陆时晏啊!
“陛下,淑君殿下只是一时糊涂才会指使奴才下药毒害陆少卿。”
“奴才愿代殿下一死!求陛下宽恕淑君殿下!”
未等淑君想明白,好好的泻药怎会变成砒霜,就听耳边响起紫竹的哭喊,她不顾伤势,头磕的砰砰作响,好一个主仆情深。
淑君:“?”
“紫,紫竹,你……”淑君掀了掀唇,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素来都不曾设防的心腹紫竹,竟会选在这般时候,狠狠捅他一刀!
淑君近乎咬碎牙,顿时想了明白。
如果说先前一巴掌是作秀,那这一巴掌就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
“啪!”
“贱婢!本君从未指使过你毒害陆少卿,你竟敢伙同旁人,污蔑本君!”
紫竹即便被打也只能瑟瑟发抖,她哭泣着,“殿下,奴才没有,这砒霜还是您亲手交给奴才的……”
淑君:“!”当着女帝的面被污蔑,还被陆时晏看了笑话,淑君顿时忍不住,气红了眼,毫不顾忌形象朝她动手。
“啊!殿下饶命!啊!”
紫竹不敢反抗,她试图挣开被淑君紧抓着的头发,挽救她的痛楚。
淑君下手一下一比一下重,若不是被人拉开,他恨不得将紫竹这个白眼狼硬生生打死!
“陛下,找到了。”梅寻不知何时离开又回来,她挥了挥手,顿时有人将东西呈上,南太医见此,忙上前一一看过。
浑浊的眸子掠过一抹惊讶,转而恭敬道,“回陛下,这些除去砒霜外,还有鹤顶红等剧毒!”
紫竹哭哭啼啼,磕头求饶,“陛下求您赐奴才死罪,饶了淑君殿下……”
女帝嘴角噙着冷笑,“寡人做什么,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
“来人,淑斋宫紫竹,以下犯上谋害少卿,拖下去,斩了!”
“是!”
禁军动作迅速,将人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紫竹利索拖走。
离开之际,出人意料的是即将被斩的紫竹竟疯狂大笑,“哈哈哈奴才谢陛下,奴才谢陛下恩典!谢陛下哈哈哈!”
女帝拧眉,似是嫌吵,只是一个眼神,曲芳芳心底咯噔一声,立刻识趣又摸出那团灰扑扑的布团,塞她嘴里。
瞬间,安静了。
曲芳芳:“!”太好了,小命保住了。
女帝收回目光看向淑君,“到你了,淑君,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能拿什么同孤狡辩!”
“砰!”
淑君一屁股坐地上,呆愣摇头,“不,不是臣侍,不是臣侍……”
“陛下,这不是臣侍的,这些东西不是臣侍的,统统不是!”
“陛下!”淑君手脚并用匍匐上前,抓住女帝的衣角试图解释。
淑君玉冠丢失,头发散落不说,刚一番折腾,连带着衣服凌乱,整个人狼狈尽显,哭泣道。
“陛下,求您相信臣侍,这些毒药……这些毒药都不是臣侍的,是有人诬陷臣侍,求陛下为臣侍做主啊!”
“够了!”女帝大怒,抬脚便踹,“既不是你的,又为何会从你宫中搜出!”
“事到如今,你还想与孤狡辩。”女帝阖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抬眼,冷然的眸光只是扫了他眼,便厌恶般移开。
“来人,淑君心胸狭隘极为善妒,指使他人意欲谋害少卿,即日起贬为采信,打入冷宫!”
“是!”
采信,是正八品的低位。
“陛下,臣侍冤枉,臣侍冤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