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阳马脸色铁青,对于此事他确实不知,便道:“我唤张箜篌前来,若这一切都是他所为,便能证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宁升直言不讳道:“一你的身份强迫张箜篌为你顶罪似乎不是什么难事,腾某认为县尉句句属实!”
董策只是一介武将,对于眼前混乱局面毫无头绪。但他知道眼下必须以腾怀的利益为重,只是不知其所求为何物,当即便问道:“腾怀,你先说说自己的想法。”
宁升道:“在这城中,你王阳马的势力有多大便不用我在此复述。张箜篌对我出手没有你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王阳马道:“他张箜篌想杀人难道每次都要来问我?在此之前张箜篌并不知你身份,杀了普普通通的游侠怎会问我?”
不愧是久居县令之人,一眼看出问题所在。但宁升早就预料到这番场景,当下道:“那王县令认为,凭张箜篌的实力能命令一县之尉吗?”
王阳马终于不再言语,终于看出这是一计阳谋。此子早已知晓自己与张箜篌的关系,早已上了一条船一损俱损。自己一手扶植的张箜篌几乎是县城的另一位县令,虽并无官职,但官府机构几乎默认。他现在十分后悔给予张箜篌如此大权力,以至于祸事临头还要连累自己。
王阳马依旧辩解道:“许是县尉收受了张箜篌的汇聚,这才替其办事?!”
县尉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王阳马,与之对视也敢不怯弱。他能从王阳马的眼神中看出冰冷刺骨的杀意,倘若这次不能扳倒王张二人,自己在县城之中将再无立身之地。
县尉道:“属下不曾收受过张箜篌的半点贿赂!”
宁升也道:“以王县令手眼通天的本事,竟然有人敢在你眼皮底下收受贿赂替人办事,我想以你的性情,怕是早就将其五马分尸了吧?”
王阳马沉声道:“本官怎是那嗜杀之人?”
宁升声色不改道:“在下只是设想一番,县令何必反应真的大?现在人证俱全,可不是我空口无凭。”
王阳马冷声下令道:“来人,去将张箜篌给我叫来!”
董策却摆手制止,挥挥手让士卒将张箜篌架了进来。这时的张箜篌已经体无完肤、奄奄一息,抬眼看向王阳马,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王县令救我!”
王阳马眼神一冷,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张箜篌,倘若因此触怒了妖魔两族,扰乱了朝廷的计划,这后果可不是丢了官职这么简单,甚至连九族都要诛灭。
宁升笑意连连:“王县令怎么解释张箜篌遇难向你求救?”
王阳马一怔,暗觉不妙,在心中已将张箜篌的祖宗问候了个遍,但眼下还得硬着头皮解释:“张箜篌与我是挚友,先前迎接董将军的演出便是我与之共同的主意,所以他遇难向我求救并不奇怪。”
张箜篌并非蠢人,知晓自己绝对是死罪,王阳马此举无疑是想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只要自己一死,一切责任都在自己头上,背负骂名的是自己,而他王阳马最多只是名誉受损,依旧是一县之长、县城的土皇帝。
张箜篌心想:我为你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而今我出了事情你却想逃避、甚至还要倒打一耙?好,既然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如意!“小的说出实情,将军可否饶我一命?”
董策不置可否,倒是宁升欣然同意道:“你若能说出实情,我会向董将军求情,饶你一命!”
董策一脸疑惑,老子还在场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后生做主?但想到其背后的腾共殿与秦风殿,便只得无可奈何地继续听下去。
张箜篌心里盘算过后,抬眼望向王阳马,冷笑道:“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董将军,其实他是反妖魔一脉的。前不久就收到大阳王朝的密报,企图暗杀城中妖魔子弟!”
宁升内心咯噔一下,但旋即抛却了心中的想法,王阳马若真是反妖魔一脉的人,就绝不会欺压百姓至如此境地。如此性情,无疑更亲近妖魔而非人族。一念至此,他望向张箜篌冲其赞赏一笑。不知为何,张箜篌在看到这笑容后莫名地感到心安,或许人心更加险恶?
董策听闻此言,冷冷瞥向王阳马,后者惶恐后退半步,感受到肩头的巨大威压,他声音都在颤抖:“在下绝无此意,一切都是张箜篌捏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