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摆开架势,毫不畏惧。黄洛阳接着酒意,气势大不一样。向前猛刺,每一击皆凌厉至极,大有一击去敌将首级之气势。反观温九,气势如魏巍大山,在这骤如急雨的攻势之下屹然不动,一剑刺出便是恐怖力道,施展剑法,接连接下黄洛阳数十戟。
斗至尽兴,黄洛阳收戟而立,夸赞道:“不愧是阿蛮举荐之人,这剑法果然玄妙无比!做个斥候岂不屈才?”
温九微笑道:“阿蛮都在这斥候营,我一个小书生怎敢托大说此地屈才?”
黄洛阳点头道:“阿蛮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
“怎么谈到我?”阿蛮接连摆手道:“不过都是战场磨砺出来的罢了。”
毕竟是边城,再往在走便是草原。草原之上部落诸多,皆是游牧民族。而这名为云边城的城池正处在草原与平原之间,民风朴实间又带着彪悍。
入秋第一场雨来临,将城中马路上的坑坑洼洼中积满雨水。顽皮的孩童每至下雨时节便有一好玩游戏——踩水坑。福寿楼外坑洼最对,以至于集结一群孩童于此乱蹦乱跳。寻常酒楼若是遇此情形早就咒骂着赶人,而福寿楼却不一样,任由其在此撒欢耍泼。
楼内靠窗的位置上正坐着二人,桌子上摆放着烧鸡。一人书生模样,唤作温九,一人邋遢至极,名为阿蛮。二人像是臭味相投,颇聊得来。原本沉默的阿蛮渐渐打开话茬,询问起对面之人是否高中。
温九面露难色道:“新朝刚立,万象更新,却落了个重武轻文的政策,取士制度简直被改的面目全非,什么由官员举荐,于名门望族间取士,简直狗屁不同!你呢,怎么来得这云边城?”
阿蛮喝了口杯中烈酒,叹气一声道:“做了一件错事。”
此言也勾起温九不堪回首的记忆。二人各饮一杯烈酒,相视而笑。却在这时走进一位士卒,扫视一番后径直朝二人走来。
士卒道:“云边城外有伙乱匪,据说是草原来的,将军命你二人前往打探消息,为城军剿灭乱匪获得情报。”
二人道了声领命后继续喝酒。这一顿一直喝到下午,酒楼外不知何时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踩水坑的顽皮孩童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跑得稍慢的被雨水淋湿了衣衫,面色难看,想必回家要挨顿责骂。
阿蛮同温九回到军营,取了蓑衣之后,温九先行而去,阿蛮则是回到住处,与南宫渔叮嘱道:“你要照顾好狗子,它陪伴我好些年了,还有……”
阿蛮欲言又止,南宫渔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且安心的去吧,我修为很差?以一敌五还能逃出升天呢!”
阿蛮连连点头称是,随后离开。
追上温九时,小雨已停。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云边城,阿蛮道:“大城有大城的繁华,小城也有小城的韵味,温九,你原来住的地方有没有青楼?”
有无青楼便是衡量一个城是大是小的衡量标准,温九闻言笑道:“光青楼便有三座,更别提赌场有多少家了!”
阿蛮点头,脸色并未有半点向往道:“那可算是个大大大城了!你现在在这住着可还习惯?”
温九坦然道:“都是军营之人,哪里谈得上习惯不习惯?只有我们去适应环境,哪有环境适应我们的道理?”
军营之中除了阿蛮的住的是房屋,其余都是军帐。黄洛阳三番两次找县令索要军费,每次却只得到“等等”二字。而这朱戬带着黄州军来,其意便是要攻下这云边城。
这县令是旧朝官员,黄洛阳也是。倘若真让朱戬进了城,往日地位非但没有,甚至可能沦为阶下囚。黄州方面得知朱戬全军覆没,军中长官勃然大怒。却在这时闻言有一人想见自己,据说是朝中大官。
来访之人便是那日围攻南宫渔一伙人之首,此人姓陈名窥豹,大阳朝执法司二品术士,比之黄州军长还高上一品。
陈窥豹位列上宾,与黄州军长王甫阳同坐。见其脸色之中带着一丝怒气,陈窥豹道:“王兄是否遇上难事?”
王甫阳面露惊疑道:“陈兄怎知?”
陈窥豹道:“我管你面色之中带着一丝怒气,必然是刚发过火。”
王甫阳索性坦然将心事道出:“我派去云边城的一个营队全军覆没,虽说边军战力很高,可我派去的都是精锐啊,那朱戬可是有着六层境实力,却还是陨落了,这传出去,我王甫阳的脸往哪搁?”
“就因为此事?”陈窥豹笑道,“那王兄大可不必这般生气,这云边城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有一女,便有六层境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