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歇没有想到一切会演变成如今局势。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退在内殿门外,未曾把门关紧,却不慎知晓了全貌。
当裴济光逼死了承帝时,王不歇躲在门外死死捂着嘴巴,眼中满是泪水。
他跟了承帝半生,爱屋及乌,与承帝一样,都没料到裴济光最终会成为这样的人。
深怕惊动了裴济光,王不歇虽软了腿,但到底硬是蹑手蹑脚离开了朝晖殿。
他没有走正外殿的门,而是绕去了后殿,在那儿有个小道,只有熟悉朝晖殿的宫人才会知道。
一时间,王不歇逃之夭夭,却也陷入了迷茫,正当不知何去何从间,他已恍恍惚惚来到了毓庆殿外。
此刻,看着毓庆殿的匾额,王不歇仿佛寻到了一丝依靠,便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干爹,您怎么来了?”
王元弋守着毓庆殿,见到王不歇,有些惊愕。
上回两人可谓是不欢而散,但其实事实上,王元弋未曾记恨王不歇,他反而怕王不歇不再来找自己。
明明是义父子关系,却一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这段时日诸多变数,走动便也少了许多。
王不歇亦是意识到了此中尴尬,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清嗓子后才对王元弋说:
“怎么,不待见咱家?”
“不不不,怎么会呢?”王元弋听不得这种话,连忙请他入座,“只是……干爹上回……儿子寻思您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这才不敢去叨扰您。”
王不歇瞅了他一眼,“咱家是这么小肚鸡肠之辈?你可真是把你干爹我想左了。”
“是,只要干爹不生气,怎么都成。”王元弋展露一丝笑。
王不歇见状,便也少了几分不自在,想起正事,牵住了王元弋的手,着急道:
“元弋,咱家有事交代你去做,这事儿关乎生死,你怕不怕?”
听到这话,王元弋随即说:“干爹说的哪里话,儿子虽跟了殿下做事,但若没有干爹,哪里有儿子今日?如今殿下远在云晋,儿子整日守着这毓庆殿也觉孤寂,若干爹有用到儿子的地方,为报干爹恩泽,儿子自当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