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大宝的那些人,很快点起了火堆,我们将马拴到了路边的枯树上,又往前面摸了摸。
从挎包里,掏出三块果糖来,三个人一人含上了一颗。
对方烧了一些雪水,都啃起了干粮,我们已经能隐约的听到孩子们挣扎,呜咽的声音了。
“老大,要给这些小崽子们吃点儿吗?”有人问道。
“给每人都喂上几口吧,饿不死就行了,再扔两条被子给他们,可别冻死了冻坏了。”那个老大回道。
接着,便是那些手下,挨个的揪下孩子们嘴里的东西,喂食干粮,就算只是能吃到几口,饿惨了的孩子们,那也肯定是狼吞虎咽的。
好些个都吃噎着了,那些人很不耐烦,“娘的,一群饿死鬼投胎的,每人只准喝一口水,挨个的来,谁抢,老子就鞭子伺候。”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安静下来,除了柴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外,还有不连贯的呼噜声。
在寒风中的我们,脸和手脚都冻僵了,我又从挎包里摸到一块生姜,撅成了三块,我先塞了一块到嘴里,陶水和孟代闻了闻,也学着我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直击灵魂的辛辣,虽然嘴巴里很难受,但胃里有了丝丝的暖意,夜里的声音会传得很远,我们先轻轻地将手给搓活血了,又蹲下去搓起了腿脚。
直到夜更深了,那边的呼噜连成了片,我们虽然看不太清,但却可以肯定,人家有轮班值守的人。
西北风似乎吹得更猛了,雪花飞舞的更加狂野,官道上的积雪已经快没到脚踝了,每抬一次抬腿踩下去,都得小心翼翼的。
已经离的很近了,几乎都能感觉到几处火堆的炙热了,映入视野的,此刻有两个人在守着,即使有火堆,也冻得在哆哆嗦嗦的,还闻到淡淡的酒香。
我取下了挂在腰间的弩箭,做了个一个不留的手势,陶水和孟代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也将他们的弩箭拿出来装上了箭矢。
我们分配好各自的目标,借着马车的阴影,一步步的接近,我停在了第二辆和第三辆之间,这两辆上只有被绑的孩子,而陶水和孟代则向第一辆马车摸去。我找好角度,装上箭矢,噗噗两声,火堆旁的那两个,一个彻底的倒了下去,一个还在挣扎,我用从何简那儿弄来的匕首,将他们挨个儿的割了颈。
怕他俩搞不定,我快速的奔向第一辆车,刚碰到车架子,一个人影便从车窗里飞摔到了我身侧的雪地上。那人按着地面,身体一个旋转,便跃起了身,挥着刀就扑向了我,我这个菜鸟中的菜鸟,别看一手持着弩箭,一手握着匕首的,心慌的都快不跳了,腿脚像被什么给粘住了,连躲避都不晓得了。
就在那把刀离我的脸还有差不多一只拳头的时候,一把长剑将其给隔开了,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太他娘的吓人了,我扶着车架子,避到了两辆马车的中间。
救我的是陶水,马车里也传来了打斗声。
我定了定神,将弩箭对着了与陶水对打的人,这人的武功路数有点儿诡异,陶水的手臂上,很快就吃了一刀,接着又挨了一脚,就趁他们分开的时候,我的箭矢连发了三支,有两发都射中了。
那人又一次摔倒在了雪地上,陶水将剑指向了他的咽喉处,我忙叫了一声,“别忙杀!”
我走过去,揪掉那人的帽子,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我突兀的拉过他的手,做了个把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