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良久以后,苏复直接一拍脑袋,自语道:“我真是蠢了,皇帝不给,难道萧立渊就不能送自己去国子监?既然是注定的事,启明皇帝自然是更愿意用来彰显自己对萧家的‘看重’了。”
第二天苏复早早的就起来,丞相府距离国子监并不算远,但是因为自己被莫名的缺勤四次,苏复也不敢学着卡点,毕竟国子监里面的先生基本都是老古董,他们能力或者不突出,但是学识和固执几乎是出了名的,就连启明皇帝都不想去碰这个马蜂窝。
国子监生上课的地方为国学院,在国子监的南侧,一路问着人来到国学院的门口,只见上面书写着“国学院”三个飘逸的大字,两扇朱红色漆门全开,往里望去便能见到一方形石池在不断地往外冒着清水,顺着四周的小沟渠往外流走,发出潺潺流水的声音。
一步踏入,微风将两侧墨竹的清香送入鼻腔,正对着的青衣学堂这是苏复此行的目的地,左右两边的两个院子分别为白衣学社和蓝衣学府。
青衣学堂里多为勋贵高官子弟,白衣学社则为平民之子,在乡有德名或者对官府有重大贡献的普通人家会有机会推荐后辈子孙入读,蓝衣学府则大大不同,里面是单纯研究学问的地方,那里的学子基本都是大周或者潘属小国名气出众的青年才俊,他们来国子监并不是为了走捷径当官,而是一心深研自己的学问。
走进青衣学堂里窗明几净的书屋,想象中的闹腾声并没有传出来,反而是朗朗的读书声不断的充入耳腔,显然这群勋贵子弟也并不敢在这国子监里多闹腾,维持着一个学生应有的本分。
苏复一进来便吸引了多数心不在焉的人的注意,见他径直走向放有他名牌的书桌时,那些注意着他的人表情更是丰富了许多。
苏复出现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勋贵高官子弟的耳朵里,他的名字就没有停止响起过,先是胆大到文德殿内殴打三皇子,然后又是交易会坑人钱财,最近更是把镇西将军府直接弄得一蹶不振,一个边防大将被他弄得只能在京城养老,而他自己则是毫发无伤,甚至还落得个一身美名。
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书籍,打开书装装样子也跟着读了起来,很显然没有经过大周文学体系系统的教育,苏复连读起来都有点困难,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在国子监摸鱼的念头。
很快近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整个书屋里面三十多人没有一个来主动找苏复搭话,多数人用或者鄙夷或者敬佩的眼神不住的看向他。
门本是敞开着的,但是一瞬,那照射进来的光亮便被一高大的身影挡住,眼前一暗,苏复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就见一黝黑着脸,身形几乎与杨袭虎无二的白须老者走了进来。
这老者一进门就朝着苏复看去,眉头先是一皱,但见到他桌上书敞开着又是神情一缓,径直走到苏复桌前,指了指他打开书侧上的一行字道:“‘智者不勤则晦,愚者知勤则明’,此话何解。”
这话苏复还是能知道其意思的,于是起身行了一礼回答道:“聪明的人如果懒惰,那他的才智就会慢慢消散,而天资普通的人只要能勤学好问,那他也会逐渐变得聪慧起来。”
苏复并不想用财权去解释晦和明这两个字,那是上一世物质横流下形成的社会价值观,在大周这个德行重于一切的社会,他要是单纯地以钱和权去解释先贤的文章,那他估计第一天上课就得被赶回萧府。
白须老者无悲无喜:“那你为何缺勤四天呢?”
苏复也不解释是因为没人通知他,只是如实道:“学生之前出了点事,被关缉拿司牢狱里面,虽心系学问,然国法之大,不容我有骄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