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他倒是不好意思那么走了，或许，他也能买什么小物件之类的。
抱着这个想法，澹台嵘在店里看起来，被物架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目光。
那是一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只有一根手指长短，颜色漆黑。
少女介绍道：“这是哨子，里面住着一个美丽的幽灵少女。”
“它多少钱?”
少女道：“五百。”
这块赶得上他一个月的零花钱了，澹台嵘有些犹豫，但是那个哨子在吸引着他，少女在一旁道：“来店里的客人很少会注意到她，你既然能在那么多的商品中一眼相中，说明和她有缘，说不定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好！”
少女微笑道：“请跟我来。”
少女到柜台前拿出一张金色的纸张，在上面写下商品的名字：
普美娜。
澹台嵘把钱交给她，她把契约放在他面前，递出笔。
“麻烦您签字。”
澹台嵘签下自己的名字，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入自己体内，他觉得是错觉，也没多想，少女把哨子包装好，嘱咐道：“请你好好对待她。”
“啊？嗯！”
澹台嵘拿着哨子回家，瞬间觉得自己是脑子发热了，他对哨子可不感兴趣，或者说，他从来不吹哨子。
又过了一天，澹台嵘在去学校的路上又遇到了那群女生，她们围着一个女孩不知道在干嘛，只见一个女生说了什么，那个女孩被抓住头发拖进不知道什么地方。
澹台嵘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离开，脑海中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你不帮忙吗？”
“嗯?”澹台嵘望着四周，什么都没有看到，以为是错觉，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想帮她，不是吗？为什么不敢上前呢？你这样良心过意不去，也很痛苦啊。”
“不是的，我……”
“这位同学，快关门了，你快点！”门卫看他一直站着不动，催促对方赶快。
澹台嵘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不安地走进学校里。
一个上午，澹台嵘都不好过，那个声音把他的痛苦说了出来，让他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懦弱。
很多人会觉得自己在看到别人不幸地时候会出手，可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不少人又会退却，觉得与自己无关，尤其是在敌人确实是暴力份子的时候。
“老师，你看，那里有人！”
课堂上，有人大喊一声打断老师上课，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令他们一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女孩站在天台上，静静地望着下方。
老师刚想打电话，就有人惊叫道：
“有人跳楼了！”
那个女孩就像一只残破的蝴蝶，因为翅膀被折断而无法飞翔，陨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赶来，但是谁都知道，她没救了。
头都碎了，怎么救回来?
“听说那五个被带去问话了。”
“她们肯定会说自己只是和她玩，开个玩笑什么的，到最后肯定还是写个检讨，在家里反省，安分几天最后还是老样子。”
“真可怜啊，我记得她帮我端过水来着。”
“她们肯定会遭报应的！”
随处可闻的议论声钻入耳中，澹台嵘想到，要是他们一开始也是这样，那五个还会那么嚣张吗？对了，自己也是啊！
女孩死亡的消息公布出来，无数人觉得可惜，这时候，每个人都在表示自己的同情。
澹台嵘走到那个女孩的教室，他遇到过两次，没有一次帮忙，哪怕是帮助她救助他人也没有。
他可以安慰自己，他们又不认识，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害了自己。
可是他的内心依然有一种罪恶感，他在想，要是自己帮助那个女孩，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澹台嵘在学校里待了很晚才离开。
路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现场，他停下脚步观望。
那里的血还没有干净，他的脑海中全是那个女孩。
“对不起。”
澹台嵘低着头，耳边出现女孩的抽泣声。
“为什么要欺负我?”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澹台嵘伸出的脚缩了回来，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女孩躺着的地方，他看到一个穿着校服，浑身鲜血的女孩坐在地上哭泣，嘴里满是不解的疑问。
这个声音澹台嵘再熟悉不过，是她！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为什么都不肯帮帮我?”
澹台嵘害怕地后退。
“幻觉，这是幻觉！他心里想着，恐惧却不断上升。
女孩站起来，她低着头，一头长发遮住脸，还能隐约看到那张留着血的几条疤以及那双怨毒的眼睛。
“为什么不帮帮我?”
她朝他走过来，满是怨气的声音一句句问着：“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我……不是的，我只是……”
“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她越来越近，流着血缠着绷带的手向他伸出。
澹台嵘连连后退，女孩越来越近，澹台嵘恐惧地在校园里奔跑。
“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女孩的哀嚎声传遍校园，澹台嵘感到窒息，无法呼吸。
“对不起！”
“为什么不帮帮我?！”
女孩的手要触碰澹台嵘身上时，澹台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绝望地闭上眼，然而女孩的手没有放在他身上。
以为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澹台嵘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给人安全感的背影。
忽然出现的黑裙少女一手将女孩扔出，力气大得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孩。
澹台嵘傻傻地看着这一幕，那个少女凭空消失，出现在躺在地上的女孩面前，抓住对方的衣领又狠狠扔出。
这种单方面的虐杀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女孩却没有消失，而是一次次站起来，每一次都会被少女打下去。
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少女拉起澹台嵘的衣领把他带到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