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乐意去就去,朕可管不住她。”皇上摆了摆手,“这上京没有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除了那麒麟木的下落。”
小暗卫鸿旸闻此言行礼下跪,“是鸿旸无能,实在探查不出宝物下落。”
梅承庭也在发愁那件东西,故没有感觉到鸿旸的作用也被抨击了。
崇文帝摇了摇头,“不赖你,你师承探鸽老人,又不是寻物老人。若是那麒麟木这么好找到,上天鉴的后人也不会主动进京了。”
崇文帝起了身,活动了一下背部筋骨,反倒安慰起两人:“无妨,朕都不急,你们也莫急了,这世间事物,是不可强求的,得与失,也未是分明的。朕还是想想,怎么让百姓吃好穿好来的实在咯!”
崇文帝在鸿旸的陪伴下回了寝宫,梅承庭送了两步,临走时问:“陛下何时看得这么开了?”
“失去的人多了,或许就不会在乎物了吧。死物终究是没有活人珍贵的。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梅承庭止步,行了一礼,“皇上好眠。”
不多时,前去“抓老鼠”的殷罗回到了府内,此刻郁枫和玉如意正在厅中喝茶缓解困意,见她回来,玉如意哈欠打到一半都不打了,连忙问她:“怎么样?”
殷罗皱着眉头,眼里有很多思量,她在桌旁坐下,“这人武功很好,我几次都差些跟丢,他带着我绕了大半个京城,我觉得那般下去不是办法,故意落了后,他兴许觉得甩了尾巴,就回了巢。”
郁枫和玉如意都朝她看来,异口同声问道:“谁派来的?”
殷罗抬了抬眸子,“听闲楼。”
玉如意渐渐皱眉,“不应该啊……听闲楼,只是个酒楼啊。他们派人来府上做啥呢?在没有势力纠纷情况下,难不成他们忌惮我的财富,怕我在上京开一个比他们更大的酒楼?”
殷罗扶了扶额,对玉如意的猜测颇有些无语,她愣了会儿,只说:“不论如何,这三日后的听闲楼拍卖,我们是非去不可了。”
在上京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辰时,安泰司的人送来了一张请柬。守门弟子孟崆接过请柬快步走到正厅,对着正在厅里用早膳的玉如意拱手行礼,“六公子,外面有人送来一张请柬,说是给您的。”
玉如意连忙咽下口中糕点,拿苏锦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拿过请柬,他看了眼请柬上烫金滚墨的“听闲楼”,不禁咂了咂嘴,凭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再看这请柬的样式,就能推断出这听闲楼的老板定然很有钱……
孟崆见请柬送到他手里,拱了拱手打算离开,玉如意点了点头,心里却在鄙夷,郁枫怎么能让二哥身边的人守门呢?要是二哥知道他身边的暗卫竟然用来守门,肯定很生气。这么想着,他将请柬塞到了袖中的暗袋里。
殷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正厅堂上的古董架前,还带来一个天青色的玉石假山摆件,她将那玉山摆放好,看向玉如意,突然道:“告诉你个事,平晋栈道出事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玉如意脱口而出,随后立刻意识到了这句话的不对。他急忙起身,望着殷罗皱眉,“平晋栈道怎么会出事?”
殷罗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当然是因为你咯。”她走到桌前,自景山瓷茶罐里取出些三山玉叶洒入壶里打算沏茶,“我们进京的时候不是路过平晋栈道了吗?还记得你曾下车收取利息吗?”
玉如意皱眉,“我收个利息怎么就出事了?”
“那些没从我们身上找到宝物的人,自然就会怀疑你曾经将宝物半路丢在了平晋栈道,”殷罗一壶茶沏好,她仍然气定神闲,“他们便去平晋栈道找宝物了,还打伤了不少你商铺里的人……你那间禹泗典当铺也被砸了。”
玉如意深吸一口气,“死人了吗?”
殷罗摇摇头,“那倒没有,二哥及时派人去了。”她给玉如意也倒了一杯茶,“你不得去重修一下你的典当铺?”
玉如意听完,也没理她话茬,他果断拿出随身携带的红玉算盘,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殷罗一杯茶喝完,他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今年的利息又白收了。”
“你为什么非要去听闲楼?想拍到那株千年雪山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