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春上。
京城。
“嘶——”
秦山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稍一动弹,立刻牵扯的肋下一阵剧痛。
“艹!不是在做梦!”
望着悬在头顶的房梁和积灰的老式灯泡,意识逐渐清醒的秦山忍不住爆粗。
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过上住豪宅开超跑、身边美女环绕的神仙日子。
正打算就此躺平,享受美好人生,没想到,眼睛一闭再一睁——
他娘的!
居然穿进了三观崩坏的【情满四合院】世界之中。
原主也叫秦山,今年十八。
是个靠在鸽子市倒腾仨瓜俩枣物资混饭吃的社会闲散人员。
俗称,街溜子。
秦父早亡,十天前,在轧钢厂上班的秦母也因病去世。
只剩下愣头青原主,带着四岁半的妹妹秦溪,还有个患老年痴呆症的奶奶一起生活。
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混的混,没一个能撑起事的主儿。
这不!
丧期刚过,四合院里那些牛鬼蛇神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先是易忠海来忽悠原主,说现如今轧钢厂工作岗位紧张,顶岗的事情十分难办。
然后,话锋一转!
语重心长的劝他响应号召,下乡插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混日子、吃闲饭。
还说下乡待遇好,国家不仅有优待、发补助,就连家人都能得到照顾,是比参军入伍还要光荣的事。
一番连哄带骗,编的那叫个天花乱坠。
可原主却因为实在放心不下家里老小,犹豫再三,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放弃了这份‘大好的前程’。
把易忠海气的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摔门而去。
接着,又有贾东旭、秦淮茹两口子上门,一唱一和的诉苦卖惨,想‘租’秦母过世后,留下的那间空房。
这事儿他当然不能点头。
原主只是浑,但并不傻。
贾家人!
尤其是贾张氏那老虔婆,平日里是个什么撒泼打滚、吃干抹净的尿性,他可全都看在眼里。
嘴上说着‘租’,到时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指不定,还得被那没脸没皮的老东西反咬一口。
所以,他想都没想,便当即回绝。
顺道还不客气的怼了贾东旭一顿,警告这货少打秦家的主意。
不然!
有他好果子吃!
哪成想。
这狠话刚放完。
转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这倒霉孩子就在附近的茅房旁边,让人当头一闷棍敲下去,挂了。
“啧,这帮狗日的,是想吃绝户啊!”
秦山冷嗤一声,撑着床板慢慢坐起身。
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一颗普通的黑色四孔纽扣。
这是原主被袭时,混乱中从对方身上撕扯下来的。
虽然那人裹的严严实实,没有露脸,但是——
扣子上浓重的机油味,黏腻的油感,以及细微的金属碎屑,种种细节都证明,下黑手的应该是个车间工人!
并且,行凶时还穿着工作服!
而最近与原主有过节、又在车间工作的,只有一个人。
“贾、东、旭。”
秦山收拢手指,微微眯起的眼中透出一抹狠色。
跟他玩这套,贾东旭这孙子算是小鬼碰上阎王爷了!
上一世的秦山,出生在小山村。
爹赌博娘跑路,家里穷的耗子见了都摇头。
九年义务教育勉强读完,他爹就说往后家里不养闲人。
想吃饭,自个儿凭本事挣去。
刚十六岁的秦山二话没说,卷了张破草席,就跟着同村的成年人一起,坐上了进城打工的车。
连车费都是借来的。
那些年。
他在饭店后厨学过徒,在大街上发过传单,进厂拧过螺丝,在夜店干过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