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峰还怔怔的站在太傅府门口,不舍得离去。
即便前途未卜,凌也不想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于是故作轻松的转身回府。
她回到夏鳌棣的房间,见只有聂阳天还留在屋里,“世叔和三哥去书房了?”
“嗯,我也正要过去。”聂阳天说。
凌随手整理着桌上的药瓶,“大哥,你先告诉我,你们方才去查什么了?”
“我去了趟青龙寺,那边的眼线回报,迄今为止,京郊的东瀛势力与献艺团没有联络。”聂阳天眉头紧锁,“你二哥去的是曲怀山那里,也是一无所获。”
“我就知道,不然苍山派的副掌门也不会杀上门来。”凌撇了撇嘴,帮夏鳌棣把枕头垫高了点儿,“这么看来,卢纪可能不是幕后主使?可不是他还能有谁?”
“卢纪现在自顾不暇,不光不是主使,甚至可能跟咱们一样,都被蒙在鼓里。”聂阳天皱着眉。
凌侧头想了想,“李诚骏虽是先皇之子,但从小就不得宠,长大也只得了个‘温凉王’的虚位。凭他一个人,怎么敢掀这么大的风浪?”
“你说的没错,这么大的局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间布好的。老三让人去青栋阁查了,希望能找到什么别的蛛丝马迹。”
“大哥,这里有我看着,你忙去吧。”
聂阳天忽然严肃的说,“小丫头,过来,得先跟你说件事。”
“怎么了?”凌不情不愿的挪了过去。凭经验,她觉得自己又要挨训了。
“我问你,云峰这样过来几天了?”聂阳天听的出来,冉云峰已经往这边跑的轻车熟路了,今日不是碰巧赶上的。
“嗯……三四天了吧。他白天要忙钱庄的事,所以只能晚上过来练功。”凌倒是答的心安理得。
“每天都练到这么晚?”聂阳天不禁暗暗担心,虽然信得过他俩的为人,但毕竟妹妹的名节更要紧。
“每天都是他练一遍,我纠正完,他再练一两遍就走,前几天都是赶在宵禁前回去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能在宵禁后出门?”聂阳天追问道。
“还不是我义父。”凌嘟起嘴,“他给冉云峰剑谱的时候,把秦小天的腰牌一起给他了。”
“哦。”聂阳天恍然大悟,可转瞬又担心起来,“萧大侠这么做,不大合适吧?”
“大哥,你也觉得不好,是不是?下次你帮我劝劝义父。”凌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你自己跟云峰说明白不就好了。”聂阳天有点儿急了。
“大哥,我跟他都说明白了。”凌终于明白,大哥在不乐意什么,“再说,不是你让我考虑考虑他的嘛。”
夏鳌棣略微抬了抬身子,“大哥,我得插一句。凌也好,冉兄弟也好,都是恪守本分、胸怀坦荡之人。我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的。”
“不是不信,是我让你考虑他,可没让你吊着他啊。萧大侠这么做,本来就容易让人误会。你再天天跟他见面,难免让他觉得有希望,说的再明白有什么用。”聂阳天摇摇头,这个妹妹平时做事都干净利落的,唯独在这件事上拖泥带水。他心想,还是年纪小没经验,得慢慢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