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公主只微微颔首,却不再看冰寒花,而是紧紧的盯着姬兰的面色观瞧,发觉她一切如常,再看她那双手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不显中毒征兆,便放下心来;
“皇姐,臣弟听闻,若是被毒蛇咬了,只要在毒蛇出没的地方仔细寻找,不出十步,必能寻到解毒的药草,此花与之解药,应是与此理相通的。”
隆元麟有心要帮衬姬茹心,又说道:“皇姐,闻听此冰寒花的药用功效远超灵芝人参数倍,可令容颜不老;您美若天仙,若是有了此花,几十年后还能和现下一般光彩照人的。”
隆元麟是真真的善于窥探人心,他这句话可是彻底打动了永乐公主;
但见她命身旁的宫婢接过姬兰的药膏,如姬兰一般,优雅的取下手上的两只玉镯和戒指,也放于石桌之上,随后命宫婢将药膏涂抹在她的手上,学着姬兰那般,小心翼翼的自姬茹心手上的锦盒中取出冰寒花。
此花一入手便生出了凉意,还带着沁人心脾的淡香,永乐公主轻轻一嗅,芬芳扑鼻。
她一向对美丽华贵的奇珍异宝喜爱至极,皇室生活优渥,寻常的物件她早已见惯了,可这般独特的奇花,她还是头次得见,不仅美丽,还有诸多不凡的功效。
永乐公主面容带笑,爱不释手于冰寒花,又是细看、又是轻抚的;
姬兰见状,悄悄的将石桌上自己的首饰重新带回,眸中的狡诈一闪而过,她自姬茹心手中接过锦盒,这一次,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姬茹心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
“禀公主,此花若安放于卧房之中,它散发出的幽幽冷香,能使人心情愉悦,且还有安神助眠之效用呢。”
永乐公主斜睨了她一眼,转而颇有些自得的说道:“嗯,本公主知晓了,谅你也不敢欺骗于本公主;得了,这份礼本公主尚算喜欢,你不必再多言了,得了机遇,本公主会在父皇面前替姬侍郎美言几句的。”
姬兰忙低垂着头,恭敬的说道:“回公主殿下,向您敬献礼物的是臣女的母亲,家兄是姬温安,目前任礼部员外郎一职。”
永乐公主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姬温安是吧,本公主记下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姬兰将锦盒与解药呈交到永乐公主贴身的宫婢手上,便同姬茹心一块退下了。
走出十数步,姬茹心突然低声发问:“五妹,那冰寒花的花茎有剧毒,你为何没提前与我讲呢?”
姬兰面色一僵,忙讪笑着解释道:“哎呀,三姐莫要怪罪,是妹妹一时忘记了,刚得见公主殿下要取冰寒花,才猛地忆起母亲的嘱托,三姐千万别误会了妹妹,我绝对不是故意不同三姐您讲的。”
姬茹心淡淡一笑:“我不过是随口一问,五妹何须如此紧张呢。”
“是,是。”姬兰答话的语气有些不太自然,可心中却恨恨的想着,她姬茹心生疑了是吗?哼,疑吧,无谓的,惺惺作态,伪善至极,问与不问有何干系啊,眼下让她先得瑟一会吧,看她还能蹦跶多久,很快……
“哟,这不是姬三小姐吗?”尖锐刻薄的女声自左侧传进了姬茹心的耳中;
转头,只见沈欣蔓摇晃着扇子,弱柳扶风的走了过来:“姬三小姐还真真是好本事啊,先是引出灵音泉,后又得理不饶人,非要逼着于小姐道歉;要我说啊,姬三小姐,你的气量未免也太小了吧!”
姬茹心一听,便知这沈欣蔓是故意来挑事的,自是不惧她,直接怼了回去:“呵,姬茹心竟不知晓沈小姐也有一颗打抱不平之心啊。”
“你自是不知晓的,路见不平,人人皆可鸣不平的,特别是,这不平之事还是看不惯之人所为,且分外的欺人太甚了。”沈欣蔓鄙夷的看着姬茹心;
“哦!鸣不平啊!那宴会间于小姐污蔑林小姐、诋毁林家时,怎不见你沈小姐为林小姐鸣不平呢?还是说,你这条路上只有于小姐,只为于小姐抱不平啊!”
“你,你说是污蔑、是诋毁,那就是啊!”沈欣蔓牙尖嘴利的分辩道:“哼,凭借着你的一张嘴就妄断是非嘛,难不成,你以为你是那京兆衙门公堂上的府官吗?”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就奇怪了,此事已了,于小姐已向林小姐认了错,你沈小姐现下跳出来说这些个话,意欲何为啊?”姬茹心上前一步,紧紧逼视着沈欣蔓;
姬茹心面容虽平淡,可语气清冷,沈欣蔓被她凛冽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但又不能显出惧怕之色,只得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跳梁小丑。”姬茹心翻了个白眼,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