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看着四零四四四五一，又或者高明吧，继续道：“这个地方，我认定它是天上人间，是天上人间里的天上人间。总之它是天上人间的一部分，我便认定它执行的是天上人间的规则，天上人间的法，是七彩琉璃灯的法术。这就是我一直弄错了的事情。”

“这里。”

黄毛指了下门外的花园迷宫，那个奇怪的，用盆栽和鱼缸，这两种都是装在人为的规定了大小，方正的盆子里，而后所有的一切，盆栽的话就是树枝的生长方向和大小以及枝叶的多少，而鱼缸里的鱼则是种类和颜色，都是被挑选过的，只要一点点不能让人满意，便会被人捡出来，抛弃。

黄毛便是指着由这样两种人为创造出来的东西精准摆放出来的花园迷宫，对四零四四四五一，又或是高明吧，继续说道：“这里其实已经不是我知道的天上人间，而是菘山君的天上人间。”

“他是主神，是与欲望神病哥哥一般地位的主神。不光如此，他身上还有创世级法宝打神鞭，以及始祖级法宝太极图。菘山君是很强的，或许不够仙哥那么强，也或许他平时为人太过温和好说话了一些，但他绝对是这世上的至强至高。所以……”

“七彩琉璃灯是没办法控制他的，他的规则凌驾于七彩琉璃灯之上，来去自由，异想天开。这个花园是他的花园，是他意念所得，所有的人……”

黄毛倒抽了一口凉气才能继续：

“他想要她没有，她就会没有。他想要她留下，她就必须留下。而在这个花园里，只有一个人是自由来去的。”

黄毛指了四零四四四五一说：“就是你。”

“仙哥手下的确有两个会算账的神官，一个是高明，一个是四零四四四五一，这是很少有人才知道的秘密，也是炼如裳知道的秘密。你正是利用了这点，了解了这点，来迷惑我。但是你绝对不能是四零四四四五一，而只有可能是高明，因为高明……”

黄毛看向他，目光决绝，语气坚定：“是巅峰十级，是神官之中唯一能匹敌主神的存在。当今世上只有你能够在菘山君的花园里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

四零四四四五一……不，是高明摆了下手，便让身后出现了一个大蒲团，他就靠在那蒲团上坐下，看向黄毛。

他的眼睛，在一瞬间从人类的圆形瞳仁，变作了动物的，鲨鱼的菱形瞳仁，眨了一下瞳仁，对，他眨了一下瞳仁，露出他标志性，嘴角往上拉到吓人的鲨鱼微笑，点了点头，表扬黄毛说：“你很厉害，真的不错。炼如裳。我很欣赏你。听说你死掉了那天，我哭了，真的。”

“少来。高天尊。”

黄毛白了他一眼，摆头说：“而且我也不是炼如裳了。如你所说炼如裳已经死了。重新来过，我有新名字了。”

“叫什么啊？”高明露出可爱表情，眨巴着他妖怪一样的眼睛问：“可以告诉我吗？好朋友。”

谁跟你是好朋友啊！

如果是一年前，哎，别说一年前，就算是一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黄毛她会有要依靠高明的一天，她一定会把那个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咋想的，我？黄毛？依靠高明？

大鲨鱼高明？

没有可能！绝对没可能！！

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即便黄毛极端厌恶高明假装出来的可爱，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对他说：“你带我出去了，我就告诉你。我还会告诉你很多有用信息，但前提是……”

她看向高明，一字一顿道：“带！我！出！去！立！刻！离！开！这！里！”

高明没立刻回话，就只是用他的鲨鱼眼冷冷地看着她。黄毛虽然跟高明交情一般，但也不能说不了解他。她是菘山君的掌薄，高明是蘅山君的，两人工作内容一样，自然是要经常打交道。

高明善于计算，通过自行推理掌握全局。黄毛没他那样的神技，更没有他那样不是人的脑子，所以她会有自己的方法，像是……旁敲侧击，买通下人帮忙调查啊，等等等……

总之大家道不同但目的一样，都是以掌握别人的小秘密，扩充自己掌握的黑料笔记本为工作。所以黄毛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高明，她知道他不说话就是在思考，在计算，甚至有可能是在占卜。

通过……白日做梦的方式吧，来窥探天机，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带她出去。

这个时候，等待就好，等待这个最强十级神君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