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轰然打开,进门的是成群结队的亢龙书院教官,打头的梁学文戴着一副刚换下的新眼镜,凸透镜放大了他眼底的阴冷。
他的脖颈间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把玩着手里的手铐,狞笑着说:
“想我吗?小兔崽子们。”
看见门后鱼贯而入的教官们,和队伍最后方那慈眉善目的老头、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阿六,樊磊睚眦欲裂。
趴在窗口的方常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抱着受伤的右臂,如蛮横的野牛般冲了上去,撞倒了两名教官,与众人扭打在一块,两圈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制服在地。
樊磊被人按着脑袋跪在墙角,他手被强行拗到身后,戴上了冰冷的镣铐。
李然跳到床上,哭喊着大声求饶,梁学文暴躁地将他从床上拖下来。
短暂的挣扎过后,四个人都被戴上了镣铐,送上了遣返亢龙书院的面包车。在车上,满脸伤痕的方常精神涣散,一言不发。
面包车开进了亢龙书院,沿着校道一直开进深处,来到了禁闭楼。四人被众教官包围,押解着走向甬道深处,李然畏缩的哭声惊扰了一间间烦闷室里行尸走肉般的学生们,许多人从地上爬起来,隔着栅栏向他们投来诡异的眼神。
他们被关进了最深处的禁闭室,在那间烦闷室里,早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躺在角落,浑身赤裸,伤痕遍布,过眉的长发遮住了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四人被丢进去以后,梁教官走进烦闷室,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来到角落那人身旁,一脚踹在他的肚腹,那人闷哼一声,从嘴里吐出带着血丝的白沫。
梁教官脚下丝毫不停,一下又一下地踹在他裸露的肌肤上,专挑身体最脆弱的部分,那人把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梁学文眼底深处闪动着几近病态的眼神:
“怎么不嚣张了?你不是要杀了我吗?嗯?蓝思琳?你倒是来啊!来啊!来啊!”
那叫做蓝思琳的学生开始呕血。这副场景实在太过于血腥,四人忍不住别过脑袋,不忍再看,同时心底也不由得感到好奇:在书院的规矩里,逃校才是最严重的罪行那为什么梁学文反而会对他们置之不理,对这个蓝思琳痛下死手呢?他到底做了惊世骇俗的事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踹了近五六分钟,梁学文感到有几分脱力,这才停手,转过身来,阴冷地看向另一头被缚住手脚的四人,扯下了腰间的皮带。
“现在轮到你们了。”
他的目光锁定在方常的身上,一把抓住方常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掼到地上,方常被砸得头晕眼花,于此同时,皮带掠出残影,在他身上狠狠抽下,衣物没能罩住的肌肤迅速泛起触目惊心的红印。
方常惨叫起来,其他的教官也从门口涌进,抽出戒尺,疯狂地殴打着,只过了几分钟,方常身上已经皮开肉绽,就连校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简直与角落处的蓝思琳无异。
梁学文将完全昏迷的方常一脚踹到角落处,又转头看向樊磊,将他拖了过来。
然后是陈启。
惨叫声此起彼伏。
待到这间禁闭室里的其他人都被打到昏厥时,梁学文终于将目光锁定在李然身上。
李然心底恐惧的情绪终于超过阈值,整个人的理智彻底崩溃,他跪倒在地上,大哭大喊着求饶起来:
“对不起!教官对不起!教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教官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打我”
李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着,仍旧被梁学文揪着头发掼倒在地,李然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了,梁学文也是有些气喘吁吁。
其他教官看向他,王教官问:
“老梁,还打吗?考德的时间快到了。”
“给我点时间。”梁学文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我想到了一些好玩的。”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在地上挣扎的李然的丑态,忽然蹲下身去,拧过他的一边耳朵,李然痛得尖叫起来。
“安静!给老子安静!住口!”
李然强忍着痛楚,从鼻腔里发出哽咽的声音,惊恐地看着梁学文,果然是安静了许多。
梁学文狞笑起来,问:
“你跟这几个人的关系怎么样?”
“教官我跟他们关系一般般我是被怂恿的我真不是有心逃跑的”
“给老子说实话!”梁学文猛地一巴掌抡圆了砸在李然的脸上,将他扇得七荤八素,脑子里最后一点小九九也彻底烟消云散,哭喊着解释:
“我说!教官我错了!我说!我和他们,和方常,和樊磊是很好的朋友我和樊磊在进来之前就认识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