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精灵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脸,“我快死了?我快死了?”
“槐树还活着,我怎么会死?!”
它的声音从不可置信渐渐变为癫狂,“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死了槐树也会死!人类完了!哈哈哈哈哈人类完了!”
它的身体在尖叫中老去,皮肤最终皱巴成了一张揉皱的宣纸。
它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勒住喉咙死去的一样。
“别听它胡说八道,”电子音说道,“它这是老死的,刚刚那属于回光返照了。”
庄默点点头,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这只精灵本来就老得不行了,只是它接受不了自己的死亡和种族的灭亡。
向人类发出的求救,是它临死前的挣扎。
“它还没说完话就死了。”边十三突然说道。
他们最想知道的异种母树的位置,精灵一直没说。
“没事儿,我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庄默指了指槐树,“槐树哥,也是世界树。"
“异种,也是九色花。”
“九色花会模仿变异植物的形态。”
“而异种母树是级别最高的九色花,”庄默叹道,“十三,你说,祂会长成什么样子?”
边十三愣了一下,不确定道:“槐树?”
“答对了!”电子音响起,“我们十三真聪明!”
徐京鑫站了起来:“让人去找一模一样的槐树。”
这话当然不是对庄默说的,而是对万俟长说的。
“早就安排下去了,”电子音十分自得,“还得是我。”
庄默正在盯着那棵槐树。
直觉告诉他,精灵说的基本都是实话,槐树哥的确是世界树。
但是世界树之上,还有一双无形的大手。
刚刚精灵曾短暂地提到了它——“世界意识”。
人类的灾难,起始于世界意识的自我修正。
“什么是世界意识?”庄默问道,“有形还是无形?”
“如果你是在问我,”电子音响起,“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你要问什么是世界意识,得先知道什么是世界。”
这句话令庄默心头一震。
什么是世界?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其实曾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当中。
“在末世之前,对于‘世界’,曾有很多不同的观点,比如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也比如世界超越人类认知,包含一切可能的和不可能的,发达的和未发生的。”
“世界是什么,这个问题并没有唯一的答案。”
“那么世界意识是什么,就更不会有了。”
“您的答案是什么?”庄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