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不少军卒都是面色涨红。
“大人,等余户我伤好了,还给你卖命。”躺在榻上的大汉低喝。
“对,等某伤好了,这命还是公子的。”
……
夏玉成走出大帐,抬头看向远处山峦,轻舒一口气。
这才是真正的沙场,不是平时军中那些操练。
不管是从军演时候的拼杀,还是后面追杀残余的修行者,再到此时安顿伤患,每一个环节,都才是真正的军伍手段。
同时,也是收买人心的手段。
这些是军中能学到,可不亲身实验,永远不能懂的。
比如扎营在此地。
之前他是想往山坡上去,按照兵书和军中所学,山坡立营,可攻可守。
但张远告诉他,此战他要做的是先稳后勇,平地扎营,安全第一,水源保障。
后面要战,也是与对方正面拼杀,勇字当先就可,不需要求险。
这一日交战,被堵在山岭上的锻器门残余,四五百人,冲击数次不能逃脱。
这时他才弄明白张远所说的先稳再勇道理。
前方,张远和魏林,还有邱锦书走过来,一旁的林羽堂面色淡然跟在张远身后。
另一边,则是一头黑甲豹兽悄然跟随,在张远身后一丈亦步亦趋。
这头锻器堂中最有灵性的战兽,一众铁甲兽的首领,此时与山猫差不多温顺。
“张兄,多谢了。”夏玉成向着张远拱手,轻声开口。
不管是军演临战时候,还是这一路来,张远在一旁给他夏玉成太多指点。
“张远,我真是不明白,为何你能懂这么多。”邱锦书看向张远,面上带着一丝感慨。“如果不是你教我,我真是什么都不会。”
“不是你说,我也不可能做出选择。”
军演时候,军演之后,都是张远提醒,他邱锦书才站出来出手。
平时的他,想不到,也不敢。
可按照张远所说,都是百利无害的事情,不拼一把,永远不可能出头。
哪个年轻人不热血?
谁不愿扬名?
“其实这些事情玉成兄和表兄你们都懂,”张远摇摇头,“只是你们平日不在乎,不愿去做。”
“你们什么都不缺,多做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何必多一事?”
张远看向前方的平坦空旷之地,双目之中闪动丝丝精光。
“我不同。”
“我出身低微,什么都没有。”
“我想要什么,就要去争。”
“要争,要琢磨,要想明白付出什么,收获什么,算计手上本就不多的筹码,怎么以小博大。”
“时间久了,便什么都懂了。”
记忆之中的那些画面,是经历,是阅历,可也不是他张远自己所思所为。
将观阅过的记忆化为自己的本事,化为自己的本能,不断印证,这才是他的收获。
帮助夏玉成和邱锦书,何尝不是帮他自己?
“镇抚司和巡卫都来了,要毕功与此一战,能夺多少功劳,就看这一战。”张远看向夏玉成。
“不过开战之前,你需要将这一营军掌控在手。”
夏玉成面上露出轻笑,点点头。
战功,谁会嫌多呢?
“击鼓,聚兵。”夏玉成一声低喝。
“咚——”
“咚——”
“咚——”
山野之间,鼓声激荡。
不远处,也有鼓声传来,其他几方军营,也准备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