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箱子,揭开,当中放着一叠账册,一卷契约,还有两张淡黄的符箓,一卷透着金光的金券。
至少二十张金券,每张都是百两黄金。
价值两万两白银。
金券下方还压着一个小玉瓶,其中有浑圆的药丸。
这就是修行者所服用的丹药?
此物可是价值不菲。
借着月光,张远将契约卷轴翻开,其上一个个签押手印。
这就是那一份能让城中大半布匹商行关张,身陷牢笼的契约。
有这张契约在手,城中布匹生意就会被掌控。
这契约的价值,是那一卷金券的十倍!
放下契约,张远将那些账册翻开,快速找到与府衙饶庆海的账目往来。
府学文裁决谭亮。
府衙官裁决饶庆海。
庐阳城某家族主事人,金裁决。
镇抚司中高官,代号镇裁决。
庐阳府第一江湖武道宗门炎月派太上长老,瑶光境后期强者汪海正,代号武裁决。
最后一位,孟家家主孟成海,孟涛的大哥,就是暗裁决。
当初看到唐维梁记忆时候,张远根本不敢相信,孟家家主竟然是暗裁决。
黑市之中的暗裁决,乃是专门负责各种暗杀,销赃任务发布和接取的。
孟家,竟然有这样的生意?
孟家执掌这些生意,那孟涛为何从未参与?
此时,翻看账目,其中一份份与孟家交易的任务记录,让张远终于相信,孟家明面上是做商贸生意,其实他们暗地里都是接各种暗杀任务。
至于饶庆海,其与黑市之中的关联很多都是府衙监牢中捞人,为各方商行提供庇护。
还有许多黑道势力需要借饶庆海之力,才能在庐阳府治下安稳存活。
每年光是那些黑道的孝敬,就是一大笔财富。
这些,足够扳倒饶庆海了。
这些账册之中,还有与镇抚司文抚司主司徐振林相关的往来。
“咔——”
楼下传来踩断焦木的轻响。
有人!
张远收起木箱,身形一动,已经好似狸猫,悄然踏出房间。
楼下,大堂之中,一道身影正弯腰,在散落的布匹之中翻检。
“奇怪,以唐维梁的性子,那些账册绝对不会带出百运布庄。”
“会放在哪呢。”
“书房……”
那身影低语,抬头,浑身一颤。
“张远!”
张远看着大堂之中抬头的身影,立在月光散落之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虎爷,这么晚还来这百运布庄寻找罪证,你还说不想重回镇抚司。”
“此事我禀报上去,虎爷你定然能重回司狱。”
张远的声音之中带着调侃。
罗尚虎面色缓缓阴沉,手按在腰间,缓步踏上楼梯。
“张远,我还以为今日你已经死在白马山匪徒手里呢。”
盯着张远,罗尚虎身上有道道气血之力翻涌。
煞气在凝聚。
张远点点头,看着缓步踏上二楼的罗尚虎,轻声道:“我也以为我会死。”
“虎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害我?”
罗尚虎抬步走到二楼,目光落在张远手中抱着的木箱子上,双目之中闪动晶亮。
他站定,任月光洒落身上,照着他阴沉的面孔。
“司狱中的油水,就在传递些许讯息,我罗尚虎这么多年,捞也捞了,可那点油水,怎么跟白马山的珍藏相比?”
“那件衣袍上记录了白马山数年劫掠所藏,你说,我能不心动吗?”
“只是没想到,白马山的人留了后手。”
这事情张远都知道。
甚至罗尚虎能活着回来,也是白马山匪徒安排的。
张远从刚才斩杀的匪徒记忆之中已经看到。
杜海正利用罗尚虎,要将最后接触邵明经的人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