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的风,有那么一股韧劲儿,刮得越野吉普车扑簌簌地响,似乎阻止它的前进。可这辆米式吉普可不是省油的灯,油门加起来像一辆坦克,暴力地碾过这沙石路面,全速向前冲去。周遭漆黑一片,只有强烈的汽车灯光下,树影凌乱,茅草招摇。
路在不断延伸,海岸线就在侧旁,吉普车被风撕扯得有些摇晃。
明显看出,开车的小伙子精力非常集中,两手紧紧地攥在方向盘上。
长川美惠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车上的抓手,两眼紧紧地盯着车的前方,“这风,忽悠忽悠地。”她唠叨了一句。
“多年不见啊”开车的小伙子随口接了一句。
长川麻理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问了一句:“这种风常刮吗?”
小伙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海岸的风一般都大,可是,可是像今晚这强力的风并不多见。”
只听萧山俊阶说了一句:“这还没有真正开始。”
那小伙子没再作声。
“鬼哭崖你常来吗?”川石麻里侧头问那小伙子。
“总来,送客人。”小伙子回答,他仍然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子。
“都像这天?”川石麻理又问。
“是的,是这种天。不过,像今天这样——”小伙子摇了摇头,“来的人会少很多。”
“照理说,大风天应该休业的,风险太大呀!”川石麻理说道。
“老板是买了保险的。”
“可海警或海事监察部门不管吗?”川石麻理问道。
小伙子瞥了他一眼,说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十公里的路程,用了不足十分钟的时间,吉普车就开到了鬼哭崖游览码头 。
此时的码头上,人们三五成群,正等着上船。
可能是可用的船只有限,组织者正为怎么才能把人员安排好而展开争论。迈伦希尔、拜特、潘文南、卡洛斯几个人,正在呼呼啦啦的风声中比比划划说着什么。有两个记者也参与到了争论之中,有分乘和混乘的字眼被反复提及。显然媒体人在为他们的顺利采访谋划最佳的机位和人员分布。
海面上刮来的风更大了,涌起的浪,把停靠在泊位上的游轮推得不住地晃动。
萧山俊阶从车上跳了下来,在人群中找到了迈伦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