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要比薛鹏鹏会来事得多,虽然不会讲俄语,但简单的几句客气话还是会说的,遇见找麻烦的警员,连忙送人家几件衣服,这事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这出货的速度相当快,一上午时间,所带的一百五件货被清扫一空,薛鹏鹏鼓鼓囊囊提了一袋子钱。
“小薛,记得要先换美元,不然卢布拿得太多,带身上不安全。”
马三提醒一句,往地铁口望了一眼,顿时愁眉苦脸:“其他都是小事,我是真愁把货带来的那段路,往死累人啊,到现在腿肚子都在打转。”
“三哥,咱坚持坚持,民洋肯定不少给你钱,再说咱不是按照总出货量给提出嘛,忙活几天下来,没准比你当倒爷跑一趟都挣钱。”
薛鹏鹏连忙画饼,不过也算能拎得清自己的位置,是站在李民洋的位置上沟通,一点自己的私心都没有。
“三哥,这衣服都卖空了,要不咱们辛苦再走一趟,等民洋回来还不知道要啥时候。”
薛鹏鹏身子瘦弱,可精气神十足,麻袋里的钱就是动力啊。
“三哥,走,咱再走一趟。”薛鹏鹏拉了拉坐在地上的马三。
“诶呦,行吧。”
马三吃劲地站起,自己也算被雇,人老板都不累,自己好像也没资格休息。
正当两人收拾着售价牌子准备回时,一辆小型货运车停靠在他们身旁,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跳了下去。
“那啥,小豆,让大俄人给咱们搬货,这钱不能白给。”李民洋大声叫唤,大步走到货车屁股后面,把尾门打开。
紧接着从尾门跳下六、七个身形魁梧的大俄妇女,没办法,竟然在货运部少见男的,郊区想挣日结工的女人倒是一招呼一大把。
“找到人了啊!”
薛鹏鹏尤为兴奋,连忙靠过去,把装钱的麻袋递给李民洋,“洋哥,一百多件货都卖了,但送给当地的警员不少,我都做记录了,数量上肯定差不了。”
“那就成,我又拉了五千件,不过出货速度肯定会越来越慢的。还是那句话,不要着急卖,做好记录就成,数量上不能有差错。
咱们把声势搞起来,这样商铺老板才愿意接货。”
李民洋一边叮嘱,手上的活就没停下来过,一袋袋搬着衣服。
“成,民洋,放心吧。”
薛鹏鹏悠闲地点上一支烟,盯着大俄妇女干活,“咦?”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连忙走过去。
“徐哥?真是你!单位的事忙完了?”
薛鹏鹏兴奋地拉住徐海波问东问西,可老徐咧咧嘴,目光一直在躲闪。
“咋来这了,不着急回吗?诶?徐哥,我怎么瞅见你这么没精神。”
“鹏鹏,你少说两句,徐哥受侮辱了,心情不好。”李民洋提醒一句,也没多想,但可让徐海波尴尬了。
老徐将头埋得更低:民洋你这话说的,让我脸往哪搁,光身子的事你可不许往外头说。
把货搬在空地上后,李民洋便带着小豆先离开,陌拜周边的服装店,老徐由于丢了证件,现哪都去不不了,便也留下来帮忙。
小豆在当地轻车熟路,绕过街头市场等一些红的地名时,会富有激情的介绍几句。
跳蚤市场......李民洋望向那里,目光多有停留,好些当地人穷到活不下去,不得已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变卖。
老牟拿罐头换飞机还能再来一次吗?时代背景下闪过的仅有红利罢了,很难再有人去复制。
一切听闻,都不如亲身经历,“休克疗法”的推行,让大俄经济收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在之后短短的四年里,经济下降幅度高达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