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
孙二皮满脸血污,牙齿都撞掉了好几颗,刚挣扎着说了两个字,就见王子安目光一冷,淡淡地扔了一句。
“想好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是孙大锤和赖皮张他们几个,跟我没关系——真的,真的,请你相信我——对了,今天中午他们去了宴宾楼,说是要请大人物吃饭……”
这人只要心理防线一突破,再说什么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这孙二皮是混街头子的人,这种人最有眼皮子,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和尚真的杀过人,也真的敢杀人,哪里还敢耍什么光棍义气,直接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他这边话没说完,就觉得脖子上一松,来人已经走的不见了踪影。他这才敢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谁知这一放松下来,顿时觉得整个脸钻心的疼,忍不住歪着脖子大骂。
“死娘们,你是死的吗?还不赶紧给二爷我包扎……”
……
“真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是怎么想的,难不成吃完鸡蛋还非得找到下蛋的老母鸡?简直不可理喻……”
宴宾楼。
昨天跟长孙冲的那一场烂账,让程处弼的那一帮小弟折损殆尽,除了他自己因为自家奇葩老爹的奇葩教育观念侥幸逃过一劫,其余人等回家之后都被自家老爹给揍的哭爹喊娘,目前还处在禁足中。
导致他今天连个帮手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才从英国公李绩府里拽来一个李思成。此时,他一边上楼,一边跟身边的李思成抱怨。也不知道自家老头子到底发的什么神经,自己好不容易淘的一把扇子给抢走也就算了,还一大早的就把自己折腾出来找那把扇子的画师。这么大的一个长安,自己去哪里给他找,真是难为死个人啊……
所以,他今天拉着李思成,在国子监大街附近转悠了一上午。除了打听出那扇子是一个过路的小和尚画的之外,其他一无所得。找个毛啊,喝酒去,回去大不了一顿揍呗,反正挨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赶紧捡几样拿手的小菜送上来,再来两坛女儿红,二斤卤肉!”
程处弼把银子往店小二怀里一扔,豪气地挥了挥手,有钱的感觉真爽,一定要好好珍惜,说不准自家那老头子啥时候又要掐了自己每月的份子钱……
当个儿子,不容易啊!
孙大锤和赖皮张这等人,在程处弼这些人眼里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在长安地下世界里,却是响当当的人物,手下足有几十条地痞流氓,国子监大街、青铜巷,包括人流最繁华的烟花巷都是他们的地盘,论实力,他们虎头帮是整个长安城西市三大帮派之首。但此时,孙大锤正捧着酒壶低眉顺眼地给人敬酒。
“虎爷,如今黑鲨帮那老家伙刚死,他那个小儿子根本镇不住场子,帮里的老人大都人心思变,正是动手的大好时机,您看这事……”
“这事,你有几成的把握?”
坐在上首的,面庞白净的大胖子,眯着眼睛轻轻地扣击着桌面。见长孙虎这么问,孙大锤心中不由大喜,知道这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