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皇上是真的醒了过来,不过不是说皇上的病有所好转了,而是我等无能,皇上刚才是回光返照而已。”
说完胡说羞愧地低下了头,身为太医院之首可他对皇上的病情却束手无策,实在是愧对皇恩啊!
“这不可能,父皇早上还好好的。”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了,云舒无法相信早上她给皇上检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这次宸王没有拦着云舒,任由她进去。
此时的云舒谁也不相信,那怕是胡说的话她也无法完全相信,她现在只相信自己亲手诊断出来的脉象。
若真的说皇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云舒早晨给他把脉的时候不会丝毫都未察觉,这苏醒来的太突然了。
“本王问你,你可亲耳听见皇上说传位于宸王吗?”
“这个……距离有些远,臣并未听见,但是却听见皇上叫了宸王和李公公。”
“也就是说父皇当时说话的时候,身边只有你们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也都无可考证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编的。”
“大胆,靖王敢质疑皇上的决断。老奴跟随皇上多年,从无二心,受皇上之托传其口谕,竟遭小人污蔑,本公公一生清白岂容你玷污。”
李公公扯着他那公鸭嗓冲着靖王咆哮着,好像他受了天大的侮辱一样。
“是与不是还是要见过父皇再说。”靖王执意要面圣,宸王拦住独孤靖泽的路。
“父皇没了。”云舒心绪复杂地说出了这个消息,宣布了这个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云舒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来不及了,皇上的气息微不可查,好像就凭着一口气吊着。
等不及云舒用药,人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带着所有的恩怨情仇,从此一笔勾销。
“皇上,你怎么能抛下臣妾一个人就走了,徒留臣妾一个人在这世上要怎么活。”
乾妃扑在皇上的榻前,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云舒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上一秒还装着忧心忡忡,一点要哭的意思都没有,可这下一秒就泪如雨下。
要是不知道她和宸王一起做的那些事,恐怕还真的会以为她对皇上情深义重。
转过头看看兰妃以及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跪下地上哽咽了起来。
原来不只是乾妃,这宫里演技好的人可真不少,这些要是拿到外面怕是很多靠演戏为生的人都要丢掉饭碗了。
见没人动,云舒摇着头,朝外走去,趁着此时没人敢抬头,将早就准备好的洋葱汁抹在了眼睛上。
红着眼,一边不停地眨巴着眼落泪,一边说“皇上驾崩了。”
不是云舒不孝,实在是因为皇上与她而言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对独孤靖泽,她的夫君不甚友善的君王,一个位高权重的父皇,一个长辈名义上的,虽然云舒也很难过,但真的哭不出来。
再者不是所有的悲痛都是会用哭的来发泄,可天子毙,天下泣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天下百姓何其多,尚要为天子守孝一月,更何况是文武百官,王孙贵胄。
父皇……
皇上……
乌泱泱地跪了一地,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