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手刃自己爱的人的感觉，还真是奇妙。

不同于影视剧中演绎的那样，她没有觉得撕心裂肺，反倒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薛杭”的血，那些还炽热温暖的鲜血正流淌在她的手上，而那个她记忆中的“薛杭”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那是因为太过兴奋、情不自禁的反应。

她弯腰蹲下，抬手细细抚摸着“薛杭”的脸庞。

他确实没有了气息，但身体尚还温热，表情不算自然，那双疑惑的眼睛还紧紧盯着她。

她缓缓靠近着那张粗糙、满是疤痕的脸，一手捧着，一手替他合上双眼。

下一瞬，她的亲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是熟悉的、凹凸不平的触感，还混杂着鲜血的味道。

“你喜欢这样玩？”薛杭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戏谑又轻佻。

“我喜欢这样的你。”她说。

他伸手拉她起来，接着朝自己脸上点了点，下一瞬，那个最初的薛杭再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满意地笑笑，凑上去贴着他残缺的耳朵，轻声说：“这样的你让我特别有感觉。”

“什么感觉？”

“想做的感觉。”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便拦腰抱起她，大步朝一边的破床走去。

在几月前他们同样在这张床上睡过觉，可那时的二人仅限于睡觉，对彼此没有丝毫情欲，像是两只萍水相逢的孤魂。

可此刻，他们的身上沾染着彼此的鲜血，像是誓言，也是见证，两只孤魂合二为一，那粘稠温热的血液随着律动遍布于床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边的二人干柴烈火、翻云覆雨，另一边的二人了无声息、静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