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加捏着信大步走向父皇的宫殿,大殿门口永生者企图阻止他,但还是被他闯了进去。
拉姆正和几名朝臣商谈着婚约的最终细则,当他发现索加时从他们中抬起头来。
索加手里扬着信,信的一角阿斯兰的签印非常明显,而拆封的偷窥者却并不担心被他发现。“我想知道是你应许的吗?”索加问。
拉姆将笔重重扔向了书桌,笔被反弹到了地面。朝臣们全部身子一震,纷纷弯腰退了出去。拉姆转动着拇指上那枚火耀石权戒,视线冷冷地盯向儿子,这不成体统的行为让他这个父亲眉宇间的阴沉又深了一层。“我以为你是来向你父皇忏悔的。”
“我为什么要忏悔?”
“那你是来质疑你的拉姆啰?”
索加迟疑了一秒,但年轻气盛还是让他继续说了下去,“你没收我的兵权,让整个太阳神祭司团排挤我,现在你居然还让个女人来监视我,我是你的儿子。”
“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拉姆吼道,“未经我的同意你擅自致信阿斯兰说你愿意娶他们的女人。你以为我会牺牲自己的皇位继承人去对亚特兰蒂斯人献媚?”
“如果阿斯兰可以娶洛熙,我为什么不可以娶阿特兰斯家族的女人?”
拉姆走向他,想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别逼你父皇发火。”
这句话让索加有了些许变化,他冷静了下来,用一种几乎请求的语气道,“我只想知道葛拉在哪儿?请你把她还给我。”
“我选的女人让你不满意?”
“我答应过杜拉卡泽好好照顾她。”
“然后跟她生个野种出来?”
“你不也有个野种吗?”
霎时,一记耳光扇向了他。“前几天为了一个女人,这几天又为了一个男人,你可真让我失望。”拉姆微微张着嘴,愤怒让他那鹰一般的眼睛早已没了他幼年时熟悉的慈爱,“有时你哭哭啼啼的样子真像个娘们儿。”
这话未能激起索加的愤慨,在父皇看来所有的感情都是女性化的,他做不到他的铁石心肠,但也并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
“你必须出席明晚的晚宴,我让巴杜拉带上了他的女儿,我要你娶她。”
“只要你把葛拉还我,让我娶条母狗都成。”
又是一记耳光,但那疼痛无法动摇他的心。幼年时他以为父皇对他的责难都源于一种善意的考验,他越是表现出毫不畏惧那层考验就越是被他排挤得更远。现在他明白了那跟他的疑心有关,这让他想到了他的第一任皇后和他得来的皇位。
那女人原本是他哥哥的女人,只是他哥哥命短没这福分,在继位前两年死于了一场意外,皇位最终落到了他的头上。继位后他娶了那女人,他们的儿子出生后不久便离奇失踪了。新皇后怎么也走不出那层心理阴影,没过两年便跳河自尽。之后他又有过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给他生了个私生子,还有一个嫁给了他给他生了个半傻的儿子。
对宫廷的人来说第一任皇后的阴魂始终游荡在这个宫廷里,成了一道挥之不去的诚惶诚恐。人们避讳谈论她,就算谈论也是私下的小心翼翼。那感觉宛如穿着棉衣隔层搔痒,怎么也无法让人痛快。
第二任皇后是被他休掉的,因为除了给他留下个半傻的儿子外她什么也无法带给他。没多久他娶了他和洛熙的母亲,但他们的母亲也没能逃脱那传说中的诅咒。在生下洛熙以后他们母亲的身体一落千丈,终于熬到洛熙六岁时去世了。那之后佩卡索纳再也没有娶过妻室,而索加则担负起了呵护妹妹的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