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琅结束工作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关掉电脑,活动了下身体,这才发觉纪匪一直都没有出过声。
嗯?睡着了?
他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果然,他看见了床上有一个用他衣服蒙着脸,还抱着他的枕头不放的人。
陆施琅把衣服往下拽了拽,露出他的脸,这张脸此时已经变得红扑扑的,明显是被捂的。
这都没醒?
他轻轻拍了拍纪匪的脸,“醒醒。”
“嗯?”纪匪茫然了几秒钟,“施琅。”
陆施琅的目光在他脖子上的小铃铛上停顿了几秒钟,手指轻拨一下,铃铛发出叮当脆响。
弯腰将纪匪抱起,自己坐在床上,让他坐在腿上,直到现在他手里还抓着自己的衣服。
纪匪注意到他的目光,顺着视线看向手里,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将衣服丢在一边。
“你忙完了?好晚。”纪匪抱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他肩上,试探道:“我待会儿是不是能和你一起睡?”
他可不想再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一晚上了,虽然半夜就会被抱到沙发上……但是没有什么是能比得上和这个人一起睡的。
“喵一声。”
纪匪沉默几秒钟,“喵。”
“晃晃脑袋。”
纪匪如他所愿,晃了晃头,铃铛再次发出脆响。
当真是只要是陆施琅说的他都会去做。
陆施琅低笑几声,将他抱紧,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阿匪,不许走了,听见没有,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纪匪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嗯”了一声,“听你的,都听你的。”
陆施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哄,他以为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他以为不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他得到半分的信任,他以为即使他在厕所里饱受药物的折磨,这个人也不会再伸手帮他……
可事实上是,陆施琅明知一切都是他故意的,他还是没有打开那扇门。
事实上,陆施琅早就信任他了。
是他一直对不起这个人,是他恩将仇报,是他将一直在帮他的爱人亲手推开,只为了自己的私欲。
一直做不到信任的人,其实是他。
眼泪滑落,滴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滚烫的眼泪灼伤了牧停的心,一直故作心狠的面具此刻在说开后再难以维持。
陆施琅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哭了,没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