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方才光听二人说话,却忽视了这书生的存在,闻言便道:“兄弟但说无妨。”
“我们今日虽有心拉兄长入伙,有些事却要说与兄长知晓,”晁泽心知武松的秉性,对待这样的汉子,必须要坦然相交,“你在清河县的那桩人命案子,苦主并未身死,因此案子便销了。小可知道二郎哥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愿意隐瞒,因此还请兄长三思。若是不愿入伙,我等也不好强人所难。”
武松闻言整个人便呆住了,心中一瞬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那人没死,岂不是说,自己又成了无罪之身?
落了草,以后便是和朝廷作对,过的是刀口舔血,有今日没明日的生活。
若是日后被朝廷捉了去,自己倒是没甚么,家中那一年未曾相见的兄长却无人奉养。
不过俗话也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今日梁山这三位好汉如此坦然待我,武二郎何德何能,让这些英雄不远千里过来。
两相为难之下,武松这样的铁骨铮铮的汉子,脸上竟然也浮现出踌躇之色。
林冲自然能够体会武松的想法,当日若不是在山神庙中听到陆谦等人的对话,他还对这个世界抱有一丝美好的幻想,只要有一线生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落草为寇。
鲁智深却不然,说道:“兄弟何必踌躇,你看那满朝文武,都是奸佞。我林兄弟天大的本事,硬是被高俅那厮逼得走投无路。这世道便是不让好人活,你的性子也是直,日后必定会吃亏,不若随我们上山,杀尽天下的贪官。”
武松刚要说话,却听门外报道:“柴大官人回来了!”
众人忙出门相迎。
却见院门口处走出一人,身后跟着三五个伴当。
那人三十多岁年纪,衣着甚是华丽,一副贵人的气度。
远远的见到林冲,就在草地上便拜:“教头多日不见,想煞柴进。”
林冲忙过去将柴进掺起,回礼道:“昔日多蒙大官人收留,林冲特来拜谢。”
两人叙了些话,一行人这才回到堂内,林冲便把鲁智深和晁泽一起向柴进引见了。
柴进也早听闻鲁智深的大名,又是一番慌忙的拜见。
叙完礼,众人这才分宾主落了座,柴进忙令人将桌上的酒肉撤下,换上新鲜的菜肴。
众人喝了一杯酒,便听柴进说道:“去年时在下便常听林教头提起鲁大师的名号,十分佩服大师的为人,只是不知道大师何时上的梁山?”
鲁智深闻言,不由的有几分尴尬。
王伦毕竟是柴进资助过的人,如今自己一行人夺了泊,遇见正主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林冲闻言,忙起身拜倒在地:“林某辜负柴大官人厚爱,特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