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酷爱做媒的宋公明(2 / 2)永不招安首页

晁盖忙站起身来为他做了引荐,三人站起身来互相见了礼。

宋江喜不自胜,说道:“早就在江湖上听说过智多星的大名,不想今日竟然这里见到。”

吴用连说不敢:“江湖上哪个不知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及时雨宋江的名声,只是一直无缘拜见。”

宋江闻言谦虚道:“只是道上朋友的抬爱,宋江受之有愧,今日既然识得了学究,少不得日后要相烦去陪俺吃酒。”

众人闻言哈哈一笑,暗道宋江这话说的真是太有水平。

他在郓城里做押司,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不过比起吴用这个乡村教师来,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如今竟然肯如此屈身结交,不愧呼保义的名声。

就连请吴用吃饭,都说是相烦陪他吃酒,果然好手段。

和吴用叙完话,宋江又把目光对准了晁泽:“早就听闻晁盖哥哥有个好侄儿,写得一手好文章,他日金榜题名必不在话下。”

他早就知道说晁盖的侄子是个两眼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嘴上虽说的好听,心中却不由得有些轻视。

客套话说完,宋江便重新拉回了话题,说起了来意:“今日早衙,知县相公看了哥哥送来的书信,便令朱都头带人过来查案,我正好闲来无事,便厚着面皮一齐过来到哥哥庄上讨杯酒吃。”

朱仝在旁边点点头:“原以为还要大费周折,没想到刚到东溪村,便见到晁保正拿住了凶身,让俺们白捡个好处。”

晁盖哈哈一笑:“朱都头有所不知,这都是吴学究的功劳。”

说着,便把吴用的事先安排叙述了一遍,听得宋江和朱仝两人四目放光。

“学究好算计!那贼厮再狡猾,也逃不过你的手心。”宋江夸赞道。

吴用虽然嘴上谦虚,心里却颇为受用,转头瞥见陪坐的晁泽,不由的心中一动,心道我常来晁保正这庄上,原来还只道保正这侄子是个穷酸书生,先前多轻视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却也深藏不漏,如今当着众人面,不妨卖他个人情。

想到这,吴用咳嗽一声,看着晁泽说道:“吴用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瞒不过旁人,显宗便一眼就看破了俺的算计。”

说着,就把晁泽刚才的言语对诸人复述了一遍。

众人听完,都道佩服。

“只是宋江还有一事不明,烦请二位告知。”宋江疑惑的问道,“那凶手作下案子后为何不逃反而会躲在人群中看热闹?”

吴用咳嗽了一声,看一眼旁边的晁泽,意思很明显,这出风头的事让给你了,可别忘了哥哥的人情。

晁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解释道:“这凶手之前已经做过了一次案子,并不为人所察觉,以为这次依然能瞒天过海。不过他终究是做贼心虚,肯定要打探消息以防不测,今日人又多,便以为混在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熟不知,作下这等人命案子的凶徒十个里有七八个都是他这般想法……”

他前世有一个负责刑侦的老同学,俩人没事闲聊时便经常听他说起各种犯罪分子的意志、思想、意图及反应。

大多数凶手犯下人命案子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逃跑,因为逃跑意味着放弃家庭、事业,意味着要过颠沛流离、东躲西藏、胆战心惊的苦日子,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聪明一点的罪犯会设法伪装成意外,尤其是反侦察意识强的犯罪分子作下的案子,如果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很难查找出真相。

东溪村这起案子便是如此,前一起案子凶手做的十分巧妙,虽然事有蹊跷,不过乡民只当是意外甚至水鬼所为,并不曾怀疑是命案。

王二牛见无人能识破他的作案手法,更加胆大包天,昨晚再次出手。

不想他这点小聪明却被吴用和晁泽两人同时看破,当场被擒。

晁泽从凶手的犯罪心理到犯罪手法详细的剖析了一面,听的满堂人无不瞠目结舌。

宋江听完,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端起一杯水酒,向晁泽敬道:“没想到显宗竟有如此见识,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若非是晁家祖坟风水好,怎会涌出这一文一武叔侄俩?”

宋江这话既恭维了晁盖叔侄二人,又不失幽默,晁盖闻言哈哈大笑:“宋押司太过誉了,俺兄长和嫂嫂死得早,留下这一条独苗,只盼他能为晁家延续香火,便心满意足了。”

众人心道世人都知道这东溪村晁保正不好女色,至今尚未婚娶,原来是把传宗接代的责任都放在了侄子身上。

宋江闻言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晁泽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转头向晁盖问道:“不知令侄可有婚约?”

“这件事倒是我疏忽了,”晁盖拍了下额头说道,“显宗终日只是读书,还未曾与人有婚约。”

听着晁、宋二人的对话,晁泽顿时感觉有些不妙,说来说去,怎么说到自己的婚事上去了。

却听宋江说道:“晁盖哥哥,不是兄弟埋怨你,看样子,令侄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哥哥不爱女色,显宗的婚事却不能再耽搁了。”

“是了!”晁盖闻言恍然大悟,“是我这做叔父的考虑不周,明日就叫这十里八乡的媒婆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良家女子挑选。”

晁泽闻言很是无语,宋江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一个江湖大佬,却偏喜欢做这说媒拉纤的事,原来书中就撮合了秦明和王矮虎的婚事,没想到这次却轮到了自己。

不过转念又一想,如今已是二月,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生辰纲之事应该就在今年,就算晁盖真给自己定下什么亲事,到了六月生辰纲事发,到时候也黄了,由他去吧。

刚想通,却听宋江接着说道:“哥哥何须舍近求远,宋江这里便有一良配。”

“哦?”晁盖闻言大喜过望,“贤弟快快说与我听。”

“我有个生死兄弟,是青州清风寨的知寨,因他使得一手好枪法,箭术也是百步穿杨,因此江湖上有个绰号,唤作小李广。”

“莫不是人称小李广的花容?”吴用在一旁插话问道。

“正是花容贤弟,”宋江说道,“宋江恰知得花贤弟有一令妹,甚是贤惠,算起来也该到了婚假的年龄,若哥哥有意,我这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往清风寨,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宋江之前只认为晁泽是个只会读死书的书生,刚才听他一番言语,才知道刚才看轻了他,转念一想,看这书生,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便有如此心思,他日必定会有一番前程,不如早下手为强,为他保一桩亲事,日后夫妻恩爱,定会记得俺的好处,因此便把花容的妹子抬了出来。

晁盖心道这门亲事倒是门当户对,他以前也听说过花容的名声,人人都说他武艺出众、箭法百步穿杨,晁盖虽然心里不大相信,不过听闻花家乃是将门世家,这女子的教养应该不会差了。

再者,这门亲事又是宋公明出面作媒,须给他面子。

想到这,晁盖不再犹豫,端起酒杯笑道:“如此,便有劳公明贤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