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晚上我没办法去医院,又担心母亲化疗后身体不适,我只能给姨妈打电话。
她是我在西城唯一的亲人,生活过得也很清苦。
下午不到六点,大宝就到了公司楼下等我。
他塞给了我一个外卖袋子,一边啃着汉堡,一边告诉我一会儿的目的地。
“我需要怎么做?”我啃了口鸡腿,问道。
大宝用手背抹一抹嘴边的残渣,打开车子后备箱,从一个纸箱子里抽出几件道家器具,什么桃木剑,乾坤剑,八卦镜……他像商场里的导购,一一介绍着怎么用。
“这桃木剑是我师父的师父传给他,他老人家又传给我,防身辟邪杠杠厉害!”他在空中挥了几下,把桃木剑塞在我怀里,我没拿稳,差点摔在地上。
这玩意有三四斤重,我拿起来相当费劲,更别说单手挥持。
“嘿嘿,看来这个不适合你,你试试这个。”他转身把另一把黑色短匕首给我。
之所以叫它匕首,是因为它和刚才的大宝剑比,短很多,只有我小臂长短。一面刻着红色的篆体文字,一面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手柄处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虽说没有刚才桃木剑的气势,但轻巧顺手,我在手心掂了掂,重量合适。
“就这个吧。”
大宝笑着点头,我总感觉他笑得有点耐人寻味。
“对了,还有这个!”大宝掏出一卷黄色符纸,塞进我口袋里:“看见鬼你就贴,不用客气!”
我嘴角抽了抽,但愿我能贴上吧……
路上,大宝大概给我说了下今晚的情况。
雇大宝的人家是位于西城和东城交界线的陈家屯,全村基本都姓陈,雇主家的儿子因为网络赌博欠了上百万,钱还不上,被逼得跳楼自杀。
我能理解那种被高额债务压得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但我从未想过一了百了,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
“这小子死了一周了,今天是头七。”大宝看了眼导航,继续说道:“因为生前怨恨太深,一直躲着阴差,再等几天估计就要变成厉鬼……”
一听厉鬼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抱着怀里的小匕首:“我会不会拖你的后腿?”
大宝打了一圈方向盘,笑道:“这都小意思,今天只是给你做下演习,上边交代了,让你先看着。”
我长舒一口气,只要有个实习缓冲期就好。
车子被修路的围栏挡住,我俩只好下车徒步走到雇主家。
雇主名叫陈彪,在村里开着纺织厂,本来家底殷实,为了替儿子还债,厂子车子都抵押出去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陈彪家门口乌泱乌泱堵着一群人。
大宝在附近应该很有名气,有人看见我俩过来,大喊道:“赵天师来了!”
陈彪从一群人里踉踉跄跄地钻出来,差点跪在地上,他老泪纵横激动地握着大宝的手:“大师,你终于来了!你快看看吧,我家……我家快不成样子了……”
大宝没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轻咳一声,一脸严肃,负手道:“待我去看看!”
这架子装的,一个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