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带着两个弟弟，在林子里打兔子。这胤禵又玩心大发，看到蘑菇硬要采！

“这蘑菇你又不认识！采了万一是毒蘑菇怎么办？”胤禛耐着性子劝阻，不过胤禵也只是三分钟兴趣，采了几个，一听胤禛这样说，顿时没了兴趣。

晚膳，兄弟三人围坐一起吃饭，喝着酒，不知不觉中就谈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四哥，你之后怎么办？”胤祥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出来。

胤禛端着酒杯的动作一滞，猛地灌下一杯酒，火辣的白酒顺着咽喉滑入胃里，有些不适。胤禛面带苦涩，“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听汗阿玛的吩咐。”

胤禵吃着酱猪蹄的正香，听到自己亲哥这般没志气的话，就翻了个白眼，“四哥，你怎么这么怂！？弟弟瞧不起你！”

彭的一声！

胤禛捏碎了酒杯，“你倒是胆子大！”

胤禛心里不忿，“你有额娘护着，我可没有！汗阿玛宠你，我却不过是靠着一点功绩才让汗阿玛多重视我一分！”

“你怎么这么想？！”胤禵一脸不可思议，瞪大眼睛望着胤禛，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胤禛说出的话。

“我说的不对吗？”胤禛面色泛红，“额娘一向是最宠你，我不过是个没人要的东西……”

胤禵听着这话，竟觉事实真的是这样，可他心里还是生气。额娘生了他，他怎么能这样说额娘？！

“可你对额娘又好到哪里去？你心里就只想着孝懿皇后，哪里想过亲近额娘！！”

胤祥看着两兄弟快要吵起来，不，已经吵起来的摸样，头疼不已又不知从何劝起。

“四哥，你少喝点！”

转头又劝胤禵，“十四，你说话声音小点，别那么大火气！”

可谁都没听进去。

“是！我不亲近额娘！”胤禛高声道，突然声音一降，语气悲凉，“我又该怎么亲近她？”

“是一直卑躬屈膝，一直讨好？她一直都怪我……怪我当年没死！她哪里把我当作儿子？不过是……不过是交换物品……”

胤禛边说边喝，早已酩酊大醉，那喝酒的架势像是要把所有的苦闷都发泄出来。胤禵呆愣住，竟哑口无言，他记忆中找不出德妃对胤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觉得自己额娘对待亲哥好像跟十三哥，并无其他不同，甚至有时对十三哥比四哥还要更加亲近几分。

胤禵沉默了。

“可额娘毕竟生了你，你又是在孝懿皇后抚养下长大，你自然向着她……但额娘对你也温和慈爱啊！”

听到胤禵的话，胤禛失笑，醉倒在饭桌上，呢喃道，“所以，我就该更亲近她，忽视母妃的养育之恩吗……我该怎么做？”

胤禛顿住，想到自己如胤禵一般大时，养母刚逝世，汗阿玛伤心缅怀养母，德妃不愿让他回永和宫，他只能一个孤零零的去阿哥所。

“可她不要我……”

后面的话低得有些让人听不清，胤禵缄默，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

胤禛的醉话，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额娘在他和胤禛之间，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他一直理所应当享受这一切，可却忽视了胤禛不是跟他一样，从小跟额娘一块生活许久。

胤禛做错了吗？胤禵想，或许有，但他头一次愿意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