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诗瑶脸色愈发郑重肃然。

——

回宫后，胤禛带着怡亲王胤祥去奉天殿。

神龙降世的异象飞速传开。

隔日，康熙就火速赶回宫中。

经过胤禛和朝臣的讲述，康熙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入夜，苏培盛到永寿宫请嘉贵妃前往养心殿。

相比以前，苏培盛愈发谨慎对待乌苏里，跟伺候胤禛无异。

乌苏里得知康熙回宫时，就知道躲不过见面。

养心殿。

胤禛将应对雪灾的各个做法一一跟康熙汇报，康熙点出胤禛在处理朝臣关系上的不足，随后又谈到弘正。

父子俩话语间相互试探，透出各自心中的思量。

乌苏里到时，两人瞬间停止交谈。

胤禛起身去扶乌苏里，眼神间露出一丝慌乱与紧张。

“坐吧。”

康熙淡声道，凤眸定定看着乌苏里，语气听不出喜怒。

乌苏里温声谢恩，但微蹙眉眼还是泄露她的不安。

“那日安定门发生的一切是否与你有关。”

没有铺垫，也没有任何的委婉。

“不要用神仙显灵这样的话搪塞朕。”

康熙面色寒冷睨了眼胤禛，“若是真是神灵降世，偏偏你与老四去了一趟安定门就出现，如此巧合。嗯？”

胤禛竭力保持镇静，调整好情绪，激动神情中夹杂着震惊与不解，还带着些许惶恐，“汗阿玛，雪停时间儿臣所找的观星士所预测一致。那日所出现的飞龙异象———”

“胤禛。”康熙略带不满瞪了眼他，对于这说辞只觉虚假，又深深望向乌苏里。

乌苏里抿抿唇，在心底抉择。

摆在她面前只剩下两条路，一是找个理由骗，二是拿出当初哄胤禛的套路继续套路康熙。

思考半晌，乌苏里决定还是选择后者。

且不说前者需要一个逻辑严密、挑不出任何差错的借口，还极有可能要给康熙重新展示一遍完整的做法。

乌苏里没有什么把握用戏法亦或者是幻术搪塞过去。

“请太上皇勿怪皇上，皇上实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乌苏里沉静望向康熙，语气像极某个算命的道士，“ 皇上可相信鬼神？”

胤禛薄唇微颤，看着乌苏里一时说不出话。

闻言康熙深深皱起眉，“子不语怪、力、乱、神。”

“天子受命于天。灾者，天之谴也。异者，天之威也。”

“神佛者皆古之至人，我等礼之、敬之，乃理之当然。”

文绉绉的一通话让乌苏里有些困惑，只大体听懂康熙是不否认神佛。

乌苏里点点头，语气从容开始讲故事。

一个梦中遇神明，受其点化的故事。

听完，康熙沉眼凝着两人，目光犀利发问：“所以这是几年前就发生的事情？为何至今才说？神明又为何偏偏看重你？”

“老四，这事你也知道？”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胤禛后背发凉，心中暗叹，认命的点头，“此事儿臣知晓。”

乌苏里忙道：“是神明不让外传的，皇上也没办法多说。太上皇可以试着复述几句臣妾说过的话。若无神明准许，臣妾也有口难言。”

“至于神明为何选中臣妾，臣妾也无从得知。”

康熙看着那张纯害无辜的脸，满是狐疑，尝试开口言说，几个关键字词如何也说不出。

亲身感受过后，对于自己儿子没有跟自己汇报此事的怒火平息大半。

“可否请出见一面？”

乌苏里有些迟疑，“太上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其实神明就在身边，能否看见全凭缘分。”

康熙眼神疑忌观察四周，发现并未看到什么，转眸看向自己儿子，问道：“老四，你有看到吗？”

胤禛也跟着看了一圈，略显遗憾道：“儿臣并未看见。”

父子齐齐将目光投向乌苏里，好似在等她继续。

乌苏里推测到两人的想法，识趣开口道：“臣妾可问一问农神是否愿意显身。”

装模作样站起来朝东方拜了拜，嘴里低声念叨着不知名的话语。

半晌，乌苏里睁开眼郑重其事说道，“农神愿意现身，只是需要太上皇设案上香。”

“现在？”

康熙表情有些慎重。

“现在就可以。”

康熙没有耽搁，立刻让人设好香案，又依乌苏里所言屏退左右，与胤禛亲自上了三柱香。

下刻，半空中出现一只幼龙状态的生物。

康熙猛地瞪圆眼，一眼不眨的盯着半空中的幼龙，完全忘记要管理好帝王表情。

胤禛再次见到这熟悉的幼龙，也很是不平静。

父子俩同款震惊，呆愣站在原地看了半天。

为保证效果，乌苏里同样朝拜，并控制幼龙睁眼吼叫，绕着康熙和胤禛飞了几圈。

等停下时，殿内便响起小农的声音。

“乌苏里氏，本君命你传农事，使百姓通晓耕种。前日你言及有难，需本君襄助。如今又将人间君王领来，本君稍有不慎便要牵出因果。”

“仙君容禀，实乃小女一人力量单薄，需要君王支持。望仙君宽谅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