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举行、具体在什么时间、参加的都有谁,弗萨尔德比许璨知道的还要多。
本就酸涩难忍的许璨差点被醋淹了一遍。
殊不知弗萨尔德如此尽心尽力,一是想让许璨多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二是宴会中可能会有他想要的线索。
相比之下,一竟然更重要一点。
但许璨不知道。
因此宴会那天,许璨打扮的格外用心,除了之前定好的和弗萨尔德相同的礼服以外,连最近长了一点的头发,都用发胶定型,抓了一个慵懒却能凸显出他帅气的发型。
“对了,我还买了一对胸针。”临出门时,许璨又从房间拿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一对红色翅膀类的胸针。
这是他定制的,选择红色是因为弗萨尔德的眼睛,而选择翅膀,则是他仍然记着当初那从天而降的身影,以及带着他直冲云霄的霸气骨翅。
弗萨尔德没有第一时间理解这枚胸针的用意,但看着许璨亮晶晶的,宛如碧水般清澈的双眼,他忽然福至心灵。
“这是我的翅膀吗?”
许璨欢快的点头,“嗯嗯,不过时隔太久我有些忘记了,细节上没有那么到位,但是你看这里,这块断裂的骨刺我还记得。”
别看翅膀上的骨刺已经断裂了,但当初,弗萨尔德就是用这枚尖锐的骨刺,一举划破了星兽的身体,还挂着碎肉就带着他飞离死亡之地。
弗萨尔德哑然,翅膀虽然长在他身上,但他竟然都没有许璨观察的仔细,而且他们上一次见是在6年前。
那一瞬间,弗萨尔德的心情就像飞上云端的风筝,自由高悬,缥缈虚无的身上有了一根陈旧却坚韧的线拉扯着他,为他指明方向,留下一条退路。
心脏充满了胀胀的甜意,宛如被注满了蜜糖水,一呼一吸间都带着那安抚虫心的气息。弗萨尔德主动伸手拿过一枚胸针,倾身靠近许璨,小心翼翼地将它别在了雄虫胸口处。
“好看,我很喜欢。”
弗萨尔德低声说着,不知道是对虫,还是对物。
许璨愣了一瞬,没在这方面多想,而是将另一枚相同的胸针妥帖的安置在了弗萨尔德胸口。
完了还不忘感叹,“幸好你今天穿的是礼服,而不是军装,不然,你的胸章那么多,我的胸针就放不下了。”
“不会的。”
弗萨尔德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接上。
他直直地望进许璨的眼中,红色的瞳孔有着肉眼可见的执拗,弗萨尔德又一次重复,“不会的,我会将胸针别在最中央的位置。”
那里靠近心脏,靠近雌虫的虫核,会有着源源不断的气息缠绕在红色的胸针之上,似保护,似独占。
弗萨尔德垂眸,深深地凝视着那枚以他骨翅姿态绽放的胸针,眸底仅剩的坚冰也在灼目的红色中逐渐消融,只留下一滩柔软的水,浇灌着开在心头的花。
勋章有那么多,只要是只军雌都会有,可许璨亲自定做的胸章只有一对,他也只能分得一枚。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要放在最耀眼的位置,让所有虫都看到。
弗萨尔德从来不是一只爱炫耀的虫,可此时此刻,他无比想让那些想雄虫想疯了,试图从他这里打听雄虫消息的雌虫看见——他和许璨才是一对。
这是虫族律法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