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雅姐要是跟我动手怎么办?我不认真打不过啊,雅雅姐也快跨过那一步了。”
“你只要别当着她的面摘下面具,她看到的是你,就不会对你动手了。”
开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之后,便目送他离去。她摩挲着手中面具的粗糙质感,回到屋内将面具扔到了桌上,随即便如同咸鱼一般将自己摔在床上,她看向一边的日历,上面有着一个很明显的红圈正圈着今天的日子。
“淮竹姐,我不用提醒主人了呢......他才不会忘了你呢。”
......
在离开涂山后,一心便直接前往了神火山庄,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竭尽全力还要一天才能从边境赶到神火山庄的少年,如今,这些距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可那又如何,终究还是物是人非。
爱的人都没了可能,就连恨都只能埋怨自己。
“修炼修炼,一天到晚练的什么东西。”
一心看着那眼中愈发清晰的神火山庄,忍不住的骂了一声,随即收敛气息从山庄后淮水落去。
昔日的淮水竹亭早已从一个破败草亭修的愈发完善,他静静的坐在亭子内,看着面前平静的淮水,思绪又好像回到了过去,而他的眼前似乎那道俏影也悄然浮现,静静坐在他的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一心低头摩挲着一下手中的竹笛喃喃道,“以前...你也是这么等我的吧?”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认识了解对方的?是老头子让我教你们修炼?还是你那次看了我的记忆?”
“这也过得太快了点,怎么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一心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竹笛,可眼眶中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
“我什么都没有做到。我没留住你,我也没有保护好红红。”
天长地久,终有时尽。
一心只是抱着竹笛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竹亭里,最后叹息一声扶着亭柱站了起来,转身便朝着神火山庄内走去。
他的脚步沉重,可即便他收敛气息,也依旧被不少山庄内的猎人看见。
猎人们见到他行了个礼便迅速收敛气息避让开来,而一心的眼中也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是默默朝着山庄祠堂走去。
等到他来到祠堂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默默上香了,在看清那人后便默默站在了一旁。
莎弥拉依旧是一身行装,默默将手中三根香插入香炉中,她回头看了一眼一心自言自语道。
“曾几何时,你将我从那里带出来,教我这一身本事,我崇拜你尊重你,甚至以能够作为你的徒弟而感到骄傲。可你...现如今,我却以你的徒弟为耻。无数人渴望成为你的徒弟,可现如今我却不再那么想了......”
莎弥拉只是回头毫不避讳的直视一心眼眸,她回头再三对着祠堂内的三个排位行了一礼,大步离开了祠堂。
一心没有说话,也没有辩解,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他看了眼面前的三个牌位,在上好香后便来到了后面的坟地。
取出一块布子,默默将东方孤月还有淮竹和秦兰的墓碑擦的一尘不染。
他静静来到淮竹墓碑前,本有万般话语想与淮竹倾诉,可最终却只能苦苦哽咽在喉,如同钢针一般深深的刺痛他。
微风吹过,那被他紧紧握在手里的竹笛竟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调,一心下意识抬头看向淮竹的墓碑,一道身影似乎正半蹲在自己的身边撑着一把油纸伞为自己遮挡着刺眼的日光。
“要多保重啊~”
说罢,那道身影便转身离去。他伸出手尝试挽留那道身影,却只能是徒劳而已。
“我们还有来世吗?”
那道身影似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一心的脸上带着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我想,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