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鹿凡人缘不好，碰不到愿意捎自己一程的乡党。但凡这个点往村里开的车子一大多都是秦州或者周边的牌照。

迷鹿村里很热闹、繁忙，因为村子边上有一家政府建的回归儿童村，收容的都是父母不在或者双双失去自由的孤小儿童。

社会上的慈善机构、人士，往往会在周末过来做些慈善公益活动。以前听说捐什么都可以，现在门槛有点变高，只要米面油、蛋禽肉。并且还在积极的倡议最好是现金，因为有不可测的食品安全隐患。

大部分的车子是过了福利院门口后，继续往前开的，村子里还有一名口口相传、名扬秦州地界的中医诊所，气血脾胃的什么都能治，但更响名气的还是要数胸痹头痛这类的疑难杂症。

坐堂的老中医叫鹿培德。

鹿凡的爷爷。

所以鹿凡的这个家，其实过的并不贫瘠，反倒是十里八乡有名气的富裕大户。

鹿六元当年到了说媳妇的年龄，每天都有媒婆子在门口排队的盛况出现。

拐到街道上，道路两边已经排队的停满了车，到了自家门口就更是热闹非凡。

门房就是爷爷的诊所，排队的人从门口一直排进了院子，转了一个U型的弯又折返了回来。

“唉！你这小伙子咋还插队呢！提着礼也不行！”

鹿凡挤着进门，却被早已排队不耐烦的人生生拦下。

“我不看病，我是回家。”

鹿凡也不计较，笑着解释。

再往里走了两步，门口小桌后负责叫号、维持秩序的弟媳妇这才不情愿的开口招呼了。

“哥，你回来咧。”

“嗯，忙着呢。我先跟咱爷打声招呼。”

鹿凡支应，伸头往里屋看去。

老人正在问诊，听到屋外声音后已经抬起了头。

“爷，我回来咧。……咱能一天少排几个号不？”

但只看了一眼，鹿凡就又不再思量的哽咽说道。比之上次回来，眼见的爷爷又消瘦了许多，脸皮包着骨头，已不见了红润的血丝，疲态尽显，只有眼神瞬间放射出光芒。

“凡凡回来咧，带……，萍萍，去给你妈喊一声，晌午多炒两个菜。”

鹿凡很清楚爷爷起初是想问什么后来又改了口的。

门口还没接话，鹿凡先说了。

“爷，等会儿我就来帮您。我先到后头看看我达。”

鹿凡往主屋走去，掀开门帘子，才有恢复的感觉到了一丝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