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的?去哪?”一个金吾卫捂着鼻子走到泔水车前。
“军爷,小人是端王府的,把府里的泔水运出城去。”慕成雪拉粗嗓音,模仿男人的音调。
“端王府?有名牌么?”金吾卫问道。
“有,您看。”
“还真是端王府,你走直道出城吧,别堵在这里臭人啦。”金吾卫向前挥挥手。
几个金吾卫移开直道的路障。
“谢谢,谢谢。”慕成雪驾着车慢慢通过城门。
走出三里,慕成雪将车赶到偏僻处,把江海一叶从车底放下,扶他到车上坐下。
“少主,这里离七贤镇不远了,马上就安全啦。”
“好,谢谢阿姐。”江海一叶瘫坐在车上。
“你养伤期间,蝉怎么办?”慕成雪问道。
“不用管他,我伤好自会去联系。”
“阿姐,我知道伤口已经化脓感染,到了七贤镇也是生死难料。我有几句话跟你说,你仔细听好。”
“阿姐,这次毒杀成功的希望渺茫,把我送到七贤镇就别回城了。找个隐秘的地方过正常的生活,我知道阿姐你早就倦了。”
听了这番话,慕成雪心里一阵酸楚,眼眶湿润。慕成雪在六瓣梅长大,没有亲人,视江海一叶为自己的弟弟。这次相别,不知以后还能否再见,慕成雪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但这一回她却格外地不舍。江海一叶觉察到了慕成雪的情绪,不知该如何宽慰她,两人一言不发坐在车上,只有车轱辘吱呀吱呀的转动声。
“阿姊,我还有一个天大秘密,不想带到坟墓里,我告诉你。”江海一叶打破沉默,他挣扎着用力把身体凑近慕成雪。
天大的秘密?难道跟蝉有关?慕成雪强忍住泪水,将头倾向江海一叶。
“你知道吗,欧阳正如三十多了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江海一叶坏笑道。
慕成雪默默松开握缰绳的左手,“啪啪”封住了江海一叶的两处大穴,江海一叶身子一软,躺倒在车上。
不久七贤镇到了,慕成雪按照事先的约定,找到了秦午羊、萧铁成、虞三娘。慕成雪解开江海一叶的穴道,对秦午羊他们交待:“少主受了剑伤,伤口有些感染,这几天是危险期,要喂食米汤等流食,日夜不可离人,熬得过熬不过,就看你们三位啦。”
“雪姑娘放心,少主是我看着长大的,定会尽心照顾。”虞三娘说完上前去扶江海一叶。
“你们要照顾我可以,但必须服下这粒毒丸,每日只有按时服下解药,才能压制毒性,四十九天之后,毒性自然消散。”江海一叶从衣袖里摸出三颗药丸,“如果我没挺过来,你们就拿人头去换金钱帮的一万两黄金吧。”
秦午羊、萧铁成、虞三娘相识一笑,依次拿过药丸吞下。
萧铁成笑道:“少主,老萧我一向没运气,一万两是轮不到我咯。”
“少主把心放肚子里,谁敢要你的命,先问问我身后这柄大刀。”秦午羊走过去,帮这三娘把江海一叶扶进屋里。
“姑娘,到底是谁砍伤了少主?”萧铁成追问慕成雪。
“少主右肩中了青云松一剑,本来这几天恢复得还可以,可今天却高烧不退,那剑刺得极深,少主怕是重度感染。你们好生护理。”慕成雪清理好马车,“对了,萧尊使,你要不介意,帮我把这车泔水卸了吧。”
萧铁成脸一黑,无奈地摇头:“哎,我就说我运气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