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开大皇子的目光无非是害怕重蹈覆彻,而大皇子为什么千方百计将自己塞给四皇子,她怎么知道?
程希瑶心中腹诽,可嘴上却恭敬的道:“都说大皇子文才武略,天之骄子。可,可在奴婢眼里,他却不是那样的。”
赢炽闻言松开了手:“说说看。”
程希瑶再度跪好,这才道:“奴婢觉得大皇子虽然文韬武略,可为人却缺乏气量,单从今日之事看,他便联合着七皇子和十皇子对您百般挤兑,同是陛下骨肉,手足情深,他却让奴婢觉得,他根本就不屑于这些弟弟。”
程希瑶一口气说完,车厢内静得落针可闻。
她匍匐在地,只听得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耳膜嗡嗡鼓荡,程希瑶悲催的想,自己不会才重生,就被这四皇子当成大皇子的细作再次杀害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身微微一顿,随即车帘被人掀起。
赢炽当先下了马车,程希瑶急忙调转了跪着的方向,却听赢炽道:“跟上来。”
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跟着跳下了马车。
车外阳光灿烂,程希瑶站在王府门口,看着那没有围墙的天空,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高兴。
她快步跟上赢炽,正听他吩咐道:“准备沐浴更衣。”
程希瑶没有在意,却见赢炽转过头来:“沐浴更衣。”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吩咐她呢?
可刚才他不还在怀疑自己是大皇子的细作吗?
看着赢炽扬长而去的背影,程希瑶忍不住道:“真是个怪人。”
书墨见状道:“嘀咕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程希瑶撒腿就跑,又听书墨道:“柴房在后院,动作快些。”
半个时辰不到,程希瑶提着最后一桶热水倒入木桶,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恭敬的道:“殿下,水准备好了。”
赢炽放下手中的书,掀帘而入,目光掠过程希瑶恭敬垂着的头,低声道:“更衣。”
程希瑶脸颊一红,笨手笨脚的去解赢炽的领口。
赢炽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表情,眸色愈发深沉。
待赢炽脱了浑身衣裳,程希瑶的脸早已红得像蒸熟的螃蟹,她捡起地上的木桶就要走,赢炽却再度叫住了她。
“给我搓背。”
程希瑶眉头紧皱,这是撞了什么鬼?!
“殿,殿下身份贵重,奴,奴婢怕……”
“叫你过来便过来,废什么话!”
赢炽冷声道:“莫不是还想回宫去?”
想到宫中那暗无天日的日子,程希瑶吓得一缩,只得缩着脖子又走了回来。
一只丝瓜瓤朝她飞过来,程希瑶下意识接在手里,怒目瞪了赢炽一眼。
这些主子都像生活不能自理的,脱个衣服要人伺候,沐浴也要人伺候。
她心底腹诽着,走到赢炽身后搓了起来,心里这么想着着,手上却还是忙起来,哎,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