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曲掌柜拱手应了一声,摆手让大家都各忙各的去。
程卿卿这才看向那对老夫妇俩,“你们是病人的亲生父母?”
“是……”老夫妇俩心里忐忑,跪下来回话。
老汉道:“回太子妃的话,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
“那她的男人和婆家人呢?女人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跟着来?”程卿卿问道。
闻言,老夫妻俩的脸上立即露出悲愤之色。
“太子妃,求您为草民的女儿做做主啊!”老妇人红着眼睛哀求道。
程卿卿微点头,“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果有什么冤情,我替你们做主。”
“呜……”老妇人话未出口,声音先哽咽起来。
“诶!都怪我们眼睛瞎了啊!”老汉垂头轻叹一声,把事情缓缓道来。
“老婆子身体一直不好,草民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我们经营一家饭馆,一家三口日子也算得过去。
女儿乖巧懂事,模样也俊俏,长到十五岁该议亲的年纪,上门求亲的人不少,但草民只想给女儿招一个上门女婿,不求出身只要人品好,能给草民养老送终。
但相看好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有次媒婆带一对父子再次上门求亲,他们姓吴,家住城北,吴家开了一个豆腐摊,但吴老头生了八个儿子,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吴老头想让儿子入赘到草民家里。
草民见那吴家孩子长相还算可以,而且还是一个童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心想读书人的人品一般不会错。
半年后,女儿与吴贵成亲,吴家的兄弟经常来店里帮忙,草民见亲家这么好心,以为给女儿找了一个好夫婿,很相信他,草民干了一辈子也累了,就把店铺交给女婿来管理。
有一次,老婆子见女儿偷偷抹眼泪,草民才发觉不对劲,去店里查账,才发现饭馆半年里根本没挣到银子,在草民逼问下才知道,店里挣的银子都被吴贵拿走了,给他两个哥哥娶了媳妇。
草民一怒之下就要把吴贵赶出去,吴贵跪下来认错,并承诺下次不敢了,念在女儿怀有身孕,草民只好原谅他。
从那后,草民不再让吴家人进店,自己带伙计重新照顾店里的生意,可过了没两个月,我们才知道吴贵居然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那外室还带着孩子来店里要银子。
女儿一怒之下要与吴贵和离,吴贵跪在门前死活不肯和离,草民就把他告到官府,可这件事情还没过去,有一群人突然冲进店里,拿出一张地契,说草民的饭馆已经是他们的了。
草民看了那地契愤怒又震惊,这个吴贵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知何时出去赌博输了,居然把店铺的地契偷出去抵押了。
草民一家三口就这样被那些人赶出来,住到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里,虽然地方小又破旧,但总算有一个可以栖身之处。
过年后,女儿也快临盆了,吴家突然来人,说女儿怀的是他们吴家的种,要女儿回他们吴家生产去,草民根本斗不过吴家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抢走。
草民担心女儿,就每天去吴家看她,可吴家人根本不让进,草民老两口以死相逼,才得以见到女儿,女儿整日以泪洗面,因为伤心过度孩子提前出生了。
等草民与老伴赶到时,女儿已经痛了一夜,吴家的人也没有人来管,她婆婆还说女人生孩子就那样,该生的时候自然就生下来。
草民很生气,但也顾不上找他们理论,先去找来了稳婆,稳婆来了一看是胎位不正难产,那吴家人居然丧心病狂地说要保小的,大人不用管。
草民实在气不过,拿着棍子就要与吴家人拼命。
稳婆一看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不敢听吴家人的,拿着东西就走了,草民让吴家人把女儿送医,她那婆婆只说了一句晦气,让她的两个儿子把意儿抬出来,直接放到门口外不管了。
草民不能看着女儿就这样死了,抱着意儿想去找医馆,附近的邻居看不过,就拆了自家的一块门板,好让我们把孩子抬着来了,他们说不敢得罪吴家人,只能帮我们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