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宣德门前吃起烧烤。

北风呼啸，却一点也没影响到宗望的心情。

钦宗皇帝来到角楼。他换了内侍的衣服。他看到皇宫外，这一群穿着羊皮袄的外族人。

他闻着空气里膻乎乎的羊肉味。这味道令他作呕。

“天啊，天啊，老天爷啊…”

钦宗皇帝失魂落魄。他来的后宫。

“父皇，敌人已到皇宫外。咱们该去哪里？”

“投降吧。或许可以保存性命。”

“你去，还是我去？”

“我儿，你现在是皇帝啊。”

“父皇，这就是你给我的江山吗？若不是你贪图享受，大宋何至于此？”

徽宗皇帝没有恼怒。

“我儿，莫说这话。我且问你，你的吃穿用度从何而来？”

“我…”

“我且问你，你建府造宅的银钱从何而来？”

“我…”

“你鲜衣怒马，迎娶美人的银钱从何而来？”

“我去投降。”

钦宗皇帝转身离去。他宁愿投降，也不愿听徽宗皇帝说教。

“陛下，你这是去哪里？”朱皇后拉住他的去路。

“皇后，我要去投降。”

“啊？啊！”朱皇后不知该如何说。“陛下，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钦宗皇帝一甩袍袖，他向着宣德门走去。

他走过坤宁殿，来到迎阳门。他笔直向南走。

他走过紫宸殿，走过大庆殿。这往日里走熟的路，此刻竟然如此陌生。

他脚步不再轻盈，他的意气不再风发。他还很年轻，但每一步走过，他都像老去一岁。

“陛下，让我先去吧。”

秦桧等在大庆殿门外。他竟然在流泪。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秦桧，你真是我大宋的忠臣啊。”

秦桧向钦宗皇帝作揖。

他走出宣德门。

门外的金人，并没有趁势攻进来。

“带我去见宗望大将军”秦桧气势很足。

宗望吃着羊肉串，喝着小酒。“说说吧，见我何事？”

“要你们退兵”

“那你要问问，我们金国的勇士答不答应。”

秦桧还用问吗？肯定不答应。

“说说你们的条件吧？我们大宋不能亡。”

“笑话”宗望冷笑。“你要是没有别的话，就给我趁早离开。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我只等他们一晚。”

钦宗皇帝听了秦桧的话，又返回坤宁殿。

“一晚就一晚。能多当一天皇帝也是好的。”

“陛下，外面怎么说？”

“皇后，不要问。我自有安排。”

“可是…”

“别可是了。我想吃饭。”

“那我去做”

“不，我不要你做。我要吃很多菜。吃一百八十一道菜。”

一百八十一道菜，能铺满一大桌子。

御厨的水准还在。他的手艺，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菜一道一道被端了上来。

钦宗皇帝看着皇后。“皇后，咱们喝一杯吧。”

朱皇后端起酒壶。“陛下，我来给你斟酒。”

“皇后，我想听听音乐。”

“陛下，乐师这就来。”

“皇后，我想看看歌舞。”

“陛下，歌舞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