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拿起竹叶吹奏,清越的声音和缠绵的琴声碰撞。二人你追我赶,似有惺惺相惜之意,又有一争高下的锋芒。
一曲完毕,林晚荣还沉倾在其中无法自拔。
凤歌和凤萧面面相觑,又彼此怒哼一声,把目光看向林晚荣。
林晚荣只觉一左一右两道火辣辣的视线,如梦初醒般从悦耳的琴声中回神。实在不知说些什么,端起茶喝了一口。
冰月目龇欲裂,她入王府四五年,凤萧从未为她弹奏过一曲,今日却为了林晚荣,和凤歌一争高下。
她不禁有些疑惑,凤萧是真的爱她么?
若不爱,为何处处为她求情?
若爱,又为何对林晚荣与众不同!
是因为林震么?
林震就连皇后也扳不倒,何况是她!
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要去找皇后商量除掉林晚荣的法子。
冰月怨恨的看着他们三人闲话家常,贝齿咬的咯咯响。
凤歌不受待见,结交的都是些舞文弄墨的穷苦书生,乡间的奇闻异事讲于林晚荣听,逗得她咯咯娇笑。
凤萧几次欲要打断凤歌,他苦心经营人脉,所知皆是朝中之事,她一个女子,又怎会对朝中的事感兴趣。无声的瞪着凤歌,闷闷的看凤歌在他娘子面前出风头。
太阳逐渐高悬,冰月揪一眼天空,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娇滴滴的喊道:“王爷....”
凤萧脸色微僵,只做没听到冰月的呼喊。
凤歌提醒:“二哥,冰月姑娘喊你。”
凤萧气的火冒三丈,朝林晚荣投去愧疚的眼色,怒而起身,行至冰月身边,握住她的柔荑。
这种时候,本该说一些安抚的话,他却不愿亦不想,只扶着冰月大步的离去。
林晚荣看着他们走出青黛院,面色悠的一沉。昨晚和她情话了一夜,却又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温柔,哪怕是假装的,心中还是不悦。
凤歌不忍见她不开心,温润一笑:“身为皇子,人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许多人同情我不入父皇的法眼,看到凤萧逐步成为父皇跟前的大红人,他们却从未看到,凤萧自小在皇后膝下长大,被皇后百般凌辱。
幼时在皇宫,宫里的嬷嬷和太监欺辱他,常常让他饿着肚子,从不给他一顿饱饭吃。
但凤萧一意要给父皇留下一个好印象,读书过目不忘,深得父皇赏识。
那时尚未立储君,皇后唯恐皇上立凤萧为太子,在他十年那年,让凤萧开府离开皇宫独自生活。
你应知道,皇子开府,非是到了娶妃的年纪。然而凤萧十岁就....
且二王府一应的丫头婢女,全都是张家的人。那时我远远的见他,他瘦的只剩皮包骨。”
不由苦笑一声:“我虽过的清贫,胜在是一个废物,无人觉得我能掀起波澜。
他天生有雄才伟略,在得到你爹的赏识前,已经暗中和许多朝中官员打好了关系。
他到底是比我争气!”
最后一句,是发自内心的感慨。若早知道会遇上林晚荣,他会挣一挣的。
不为江山,只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