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是得罪不起这两个姓应的。
可这公子又显然是杏杏带来的人……
杏杏上前,劝道:“宴哥哥,再下去那人要憋死了。”
危时宴倒是很听杏杏的。
他直接把手上的人甩垃圾似的甩开。
姓应的今日第二次后背撞到了墙上。
这次他又吐出一口血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偏生每次呼吸都牵动着背后撞到的地方,那叫一个疼的地道。
姓应的这下是彻底癫狂了,他阴鸷的眼中满是猩红色,一边狼狈万分的支起身子,一边吼那两个衙差:“你们再愣着不动,我就让县令直接撤了你们的职!给我把他们拿下!我要把他杀了!都杀了!”
两个衙差对视一眼。
他们谁也惹不起啊。
一个衙差咽了口唾沫,上前安抚姓应的:“应少爷别急,我们俩肯定打不过他,先去叫人……”
另一个衙差脚底抹油就跑,想着先把县令叫过来!
当然,他要跟县令强调,那位喻小姐,她哥可是鼎鼎有名的将军喻永槐!
……
仇县令一听衙差十万火急的禀告,脸都白了!
衙差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他上任的时候,就查过他们这马坡县有什么不能惹的人。
一个是大学士柳家祖宅的人,不能惹。
还有一个,就是姓喻的!
谁都知道,这马坡县有个喻家那是了不得,文有状元喻永柳,武有将军喻永槐!甚至喻家收养了个小姑娘,那都是被封作了郡主!
旁人不清楚,他这当人父母官的,哪能不清楚!
一听说是喻家小姐跟他座师的儿子女儿起了冲突,他心都停跳了一下!
他的祖宗哎!
仇县令抓起官帽就往外跑!
他生怕他去晚了,他座师的儿子女儿能把人家郡主得罪的死死的!
……
应天泽倚着墙坐着,阴狠的看着危时宴。
应玉琼见应天泽没什么大碍,对危时宴的心思倒又是蠢蠢欲动了。
——实在是,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的,好像每一处都长在她心上似的男子!
这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遇上一个,着实有些可惜了!
就是,着实也太胆大包天了,连她二哥都敢打!
应玉琼这般想着,倒是劝起了危时宴:“……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劝你,趁着事情还没不可挽回前,赶紧跟我二哥认个错,我再帮着跟我二哥说说好话,最起码能免你一条命。”
危时宴根本不理她。
应玉琼在应家时就是众星捧月大家都哄着的嫡幼女,这跟着她二哥出来玩,因着应家的身份摆在那儿,也是处处被人哄着让着。
她觉得她说这番话,已经是很给那俊美青年面子了,也很为他着想了。
但偏生对方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妖精似的小姑娘身边。
偶尔有什么反应,也是那妖精似的小姑娘说了什么话,他才会有回应。
应玉琼愤恨极了,咬了咬牙,凑到她二哥身边,攀着她二哥的肩膀低语道:“二哥,等会儿仇叔叔带人来了,把他们拿下后,你要那个女的。至于那个男的你打他一顿出气后,把他给我。”
向来疼妹妹的应天泽冷冷扯了扯嘴角。
打他一顿?
呵!
他必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打他一顿,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饶是自己亲妹妹求情都不行!
应天泽心里已经想了十八种酷刑,誓要一一用在危时宴身上!
看着那对兄妹不怀好意的低声商议着什么,芽妹儿有些焦急,脸都白了。
她知道杏杏的哥哥在京城当大官,但,不是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再说了,远水也救不了近火,别因为要救她夫君,把杏杏跟时公子都搭了进去……
杏杏见芽妹儿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她轻轻的攥着芽妹儿的手,低声安慰:“放心,没事的。”
杏杏的话好像有什么魔力,芽妹儿那焦虑不安的心,被抚平了不少。
杏杏也没理会那对兄妹,只静静的等着仇县令过来。
仇县令跑出了他为官多年的最快速度,官袍都跑得散开了,他手下的衙差们跟在后头,好悬都没跑过他。
应玉琼见仇县令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时间还有些感动,心道,等她回去后,一定在爹爹面前帮这仇叔叔说几句好话。
心里这般想着,应玉琼起身迎上去,开口也带了几分委屈:“仇叔叔,你看那贼人把我二哥打成这么样子了!”
仇县令还没喘匀气,下意识顺着应玉琼指的方向看过去。
座师的二儿子狼狈的倚坐在墙那儿,嘴角还有血迹,灰头土脸的,确实看着挺惨的。
但……
仇县令颤巍巍的看向杏杏她们。
他虽说没见过杏杏,但也听说过,福绥郡主生得美貌绝伦……
对面有两名女子,一名男子。
那男子虽说生得也是过于貌美,但性别不符,也不像是女扮男装,先排除。
另一个,梳的是妇人发式,没听说福绥郡主嫁人了啊,也排除。
最后就剩下那个,美貌不凡的少女了……
仇县令看向杏杏,吞咽了下——倒不是垂涎杏杏的美貌,这实在是人紧张之下的下意识反应。
仇县令这边还在心里分辨谁是郡主,应天泽却已经叫嚣起来:“仇叔!我要那个贼人受十八种酷刑!我要他死!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他话音还未落,就见着仇县令猛地转身,大迈步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