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人醉醺醺的,嘻嘻哈哈的说着家长里短,慢慢走远了。
杏杏在一旁,两个妇人没瞧见她,倒是让她听了一耳朵的人家小夫妻的闲话。
什么圆房没圆房的……
杏杏学医,很多事都有所涉猎,不至于听不懂。
杏杏又看了看芽妹儿离开的方向。
要是真如村里婶子们说的,那芽妹儿找的这个夫君,确实还挺好。
……
翌日,喻永桂早上醒了练了会儿剑,便又去屋子里睡回笼觉了。
卿霜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操作的。
你说他懒吧,他能早早起来练剑。
你说他勤快吧,他练完剑竟然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卿霜无语的很,最后自己又去练了半个时辰的刀。
杏杏起得也很早,早早梳洗好了,用过早膳,便打算陪芽妹儿去县城。
只是出院门的时候,却发现危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等在院门外了。
他手里拎着剑,看过来:“我陪你去。”
杏杏没拒绝:“好呀。”
两人一道去了项家。
芽妹儿眼底隐隐有乌青,看来夜里睡得并不好。
她见着杏杏过来,有些惊喜的跳了起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没起。”
杏杏笑道:“我早上起的向来不算太晚。马车已经套好了,走吧?”
芽妹儿迫不及待的拎了个包袱,跟着杏杏出了门。
她看了眼东边的屋头,小声道:“……我爹这两年身子不大好,我怕他担心,没跟他说实话,就说今儿要跟你去县城玩。”
杏杏表示理解。
芽妹儿上马车时,见危时宴牵了匹马过来,她小声的问杏杏:“你……这位朋友也去?”
语气明显有点犯怵。
杏杏看了眼危时宴,危时宴已经翻身上了马,骑在马上手里勒着马缰,神色淡漠,看着确实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也难怪芽妹儿有些怕他。
杏杏钻进车厢,小声同芽妹儿道:“……去的。你也不必怕他,他是无名道观的宴哥哥啊。”
昨儿芽妹儿一句“未婚夫”,杏杏有些手足无措,竟是忘了跟芽妹儿说危时宴的身份。
芽妹儿一听,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这就是你时常与我说起的,那位时公子啊?……他,他长这样?”
杏杏点头。
芽妹儿从未见过危时宴,但与杏杏玩耍时,有时候也会听杏杏提起来,自是知晓,深山里的无名道观,住着一位与杏杏交好的姓时的公子。
知道是故人后,芽妹儿倒是放松了许多,在马车里明显松弛了些,只是因着还牵挂着她夫君田大雷,神色间还是带着几分忧心忡忡。
杏杏在茶水里放了些安神的药物,递给芽妹儿。
芽妹儿喝下,迷迷糊糊的伏在马车里睡着了。
杏杏见芽妹儿睡的熟,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
危时宴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旁。
……就,很有安全感。
见杏杏掀开车帘看过来,危时宴便朝杏杏看去,眼神似是在询问,怎么了?
杏杏朝危时宴一笑,拿了个果子,手伸出车窗,递向危时宴的方向:“山里的果子,早上香兰婶子送来的。酸甜可口,你尝尝?”
危时宴接了过来,坐在马上便咬了一口,点头:“味道不错。”
杏杏便笑弯了眉眼,缩回了马车里,也拿了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山风徐徐吹过,马上的人,车里的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果子慢慢吃着,眼里俱是笑意。
杏杏对安神药的份量把控精准,等马车进了县城,芽妹儿便幽幽转醒。
等到了县衙附近,马车一停下,芽妹儿便迫不及待拎着包袱下了马车,要直奔县衙后头不远处的牢房而去。
杏杏赶忙在后头。
先前与杏杏他们交好的县令已经调往他处,不在任上了。
昨晚杏杏调查过,新任的县令姓仇,是个有些贪财的。
是以,杏杏猜也知道,芽妹儿拎着那包袱,里头怕是芽妹儿的家当。
杏杏怕芽妹儿傻乎乎的,把所有家当都交出去,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出来,她快走几步追上芽妹儿:“先别急,咱们慢慢来。”
芽妹儿还是很信任杏杏的,她咬了下唇,点了点头。
两个小姑娘往牢房那走近几步,负责看守牢房的衙差便迎了上来:“这是牢房重地,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过来做什么?走远些,去别处玩去。”
许是运气好,杏杏发现,虽说县令换人了,但衙差还是从前那些,这过来让她们走远些的两个衙差,她还都认识!
芽妹儿着急,正要说什么,杏杏却是上前,笑道:“两位差爷,你们不认识我啦?”
两个衙差疑惑的看向杏杏。
他们马坡县这小破地方,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仙女似的任务了?
还好像同他们认识的样子?
若是旁人,两个衙差说不得觉得对方是故意这么说,来攀关系的。
但眼前这杏眼儿圆圆的少女,笑着这么一问,他们竟觉得,没认出来,一定是他们的问题!
“你是……”
“我是喻杏杏呀。”杏杏笑道,“前几年我大哥去京城做官,我们全家便搬去京城了。两位差爷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