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时间紧迫,来不及审尸,故而陈阳便想看看能否从玄鉴身上问出些讯息。
只是事实证明他还是有些天真了,因为任他说了好大一通,倒在地上的玄鉴始终是双目紧闭一言不发。最后审尸官也是发了狠,干脆召出一柄飞剑横挥而下。
看着地上那具身首分离的躯体,陈大审尸官口中恨恨自语:“哼,老子问你话已是给你脸了。待到之后审尸,定要将你的底裤也给扒下来!”
灭杀玄鉴、摸完其尸体、收起其随身之物……一套程序做完后,陈大审尸官毫不留恋,立刻驾起一道剑光冲天而起,重新向着韦陀山方向赶去。
当然了,鉴于此刻了难、开阳二人或许还在樵山上空大战,故而他便未走先前路径,而是换了另一条路……
……
按理来说,陈阳此刻被云洲三大仙宗共同针对,形势已是危急到了极点,应以最快速度赶往目的地才是。
奈何他所会的几门逃遁秘术皆为魔道功法,一经施展势必会引来他人关注,所以在思量一番后,陈阳不得不按捺住性子,选取了普通剑遁赶路。
这次一路行来,他早已没了先前赶路的惬意与侥幸,只感到身旁似时时有人盯梢,处处有人监视。
也正是在这种紧张气氛的压迫下,他一路不做停留,只顾全力赶路,法力将尽之际便抿一口万年灵乳,一心只想着赶紧逃离云洲。
傍晚时分,陈阳飞抵一片低矮山脉,极目远眺下,隐约有座恢弘的大山屹立天际,离他已不足五千里距离。
审尸官顿住身形,心头振奋,想着他陈某人终于快要熬出头了。却不想就在此时,身后远处突有一声讥诮遥遥传来。
“呵呵呵,想我开阳英雄一时,最后竟差点儿阴沟里翻船。陈阳道友,若是没有料错,你应是隐藏修为了吧?”
当那道讥诮刚刚入耳之际,陈阳脸色登时大变。尔后,他身上法力勃发,施展遁法便要远逃。
却是不想,从他身后突有一股磅礴吸力诡异降临,任他如何催使法力,竟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这是赤裸裸的境界压制,任你术法再是高绝,也抹不平横亘在其间的沟壑差距。
怀着万分恐惧,审尸官回过头来。只见在他身后数里远处,开阳老头儿寒着面孔幽幽站着。在其头顶,有一只千丈之巨的鲲鹏虚影轻震大翼。
此刻,那鲲鹏一张森然巨口已是大大张开,而阻止陈阳遁逃的磅礴吸力,赫然正是从这张巨口内涌出。
“开阳师叔,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审尸官脸上讪讪,强忍着心头惊悸朝开阳望去。
话说此刻明月刚升,皎洁月光下,陈阳但见远处的老头儿形貌十分狼狈——其身上白袍多有肮脏褶皱,本是梳理整齐的发须也是凌乱之极,再不复以往的严肃庄重。
另外,其人面色发白,胸膛处隐隐起伏不定……这种种一切联系起来,无不向陈阳描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历经与了难一战,这老头儿其实并未讨得太多好处,更大可能是两大金丹巅峰修士拼了个两败俱伤?!
“既如此,或许我陈某人还有一线转机?”
幽幽月光下,笼盖于陈阳心头的恐惧蓦地一下收敛,取而代之的,已变成了浓浓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