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好好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魏曦凛应该是在座所有人里除了牧彦鸩以外最有话语权的,但是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全貌,所以还是得问清楚。
牧彦鸩撇了撇嘴,不说话。
沈蛰轻看他这个态度,自己也不打算好好说话,转过脸去摆臭脸。
以前都是魏曦凛跟沈蛰轻摆臭脸,牧彦鸩做和事佬,现在倒是反过来了。看情况是这两个人都不愿意面对面了,只能转头去问另一个知情人士了。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魏曦凛转头去问裴岩。
裴岩看着还没睡醒的样子,刚才还跟着闹了那一下,摔地上差点没能醒过来。
“你们下次闹能不能动静小点,知不知道文职人员都很脆弱的?”裴岩眼睛都睁不开,困的要命还在努力开口 。
昨晚对话结束之后,牧彦鸩带着布偶回到房间跟文信聊了一会儿之后就休息了,魏曦凛当然也是跟着休息了,所以再之后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从裴岩的话里能感觉出来他们闹的时候挺大动静的,大家早上看起来都很困,应该是被吵到的原因。
夜谈结束之后牧彦鸩刚睡下,突然听到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让魏曦凛先屏蔽着外界的感知避免吵到他,自己走到门边看了一眼怎么回事,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沈蛰轻蹲在门口不知道要干什么。
文信刚睡下还睡熟,听到动静就走了过来找牧彦鸩,正面对上了沈蛰轻。
“你怎么醒了……啊!”沈蛰轻看见文信走出来,突然就站了起来,结果站的太急撞到了牧彦鸩的下巴。
牧彦鸩被他这么突然一下直接撞的向后倒,刚好摔到文信怀里。
沈蛰轻摸了摸头,抬头去查看文信,结果看到两个人摔倒在一起,就要冲进来拉开他们,还没来得及踏出第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没能进门。
“你这还防着自己人啊?”沈蛰轻敲了敲看不见的屏障,有些不理解。
牧彦鸩捂着下巴重新站了起来,还回头扶了一把文信才回答沈蛰轻:“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这蹲着干嘛?”
沈蛰轻还很有理,说:“你不也没睡吗?我就来守着文信而已,你也不用管我啊。”
牧彦鸩皱起眉,挥手赶人:“我那是被你吵醒的,赶紧走,文信也跟着被你吵醒了都。”
沈蛰轻不走,还是想进来,一边拍门一边说:“醒都醒了,就让我跟他说两句呗,又不用多少时间。”
文信也跟着皱起眉,心里有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可能是前面跟牧彦鸩说开了的原因,现在还不想跟沈蛰轻多说。
沈蛰轻感觉到了文信对自己有点眼神躲避,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是怎么了?
想着前面牧彦鸩一直没让自己来看文信,刚才虽然跟游等他们解释了以前的事情,但是从牧彦鸩说的话里是有一部分改动的,毕竟自己也是当年的主人公之一。
一开始觉得牧彦鸩那么说是为了让游等他们更加相信,但是现在一看到文信自己又不那么觉得了,甚至才反应过来时魏曦凛是故意跟着牧彦鸩唱反调,是在坑自己说出当年的另一件事情的隐情。
沈蛰轻目光再次看向了牧彦鸩,发出了质问:“你是不是告诉他了?”
文信转身躲避,牧彦鸩直直的看过去,没有回答。
牧彦鸩的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沈蛰轻前面对话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安,看来是应验了。
牧彦鸩改动的故事节点就是关于文信回头找他们留言那一段。其实文信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而是一直等着沈蛰轻长大,等来了牧彦鸩。
牧彦鸩在西海找到沈蛰轻的时候,文信虽然是正常的面容,但是有着一头白发,看上去十分的疲惫。牧彦鸩仔细看过,当时的文信是处于一个全身老化的状态,除了面容以外。
他一直在坚持等到牧彦鸩,等到魏曦凛,最后跟魏曦凛聊完之后才真正的离开了。
信件是真的留了,内容也确实是真的。
牧彦鸩之所以这么改动,其实就是想套沈蛰轻的话,因为在找到沈蛰轻之前的事情牧彦鸩是一无所知且文信不曾提起。
但是沈蛰轻还是暴露了,关于研究所的追踪名单。
如果不是兰絮莹发现,让特遣队的其他人知道了,沈蛰轻应该也不会主动告诉牧彦鸩吧?
研究所的事情是牧彦鸩亲手料理了一遍,是不应该再出现其他不该存在着的内容,更别说是什么失踪人员名单了。
牧彦鸩承认自己是没有清理干净的,但是桑藻跟玫夫人早就隐匿了起来,从海龟那里得知了曲赫再也没有出来作乱过,那在特遣队的所有人里还知道研究所的存在的就是沈蛰轻。
牧彦鸩还很奇怪,沈蛰轻为什么突然就说要清理研究所的残局,他难道没想过其他人也会发现?
沈蛰轻如果一开始想要隐瞒就不应该主动去暴露,那么他到底在筹备着什么?能够确认的是他确实没有恶意的,也不是要害谁,他从始至终的目的似乎都是文信。
文信也是察觉到了沈蛰轻最近对自己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态度,他敏感的察觉也就促使着自己向牧彦鸩求助了。
牧彦鸩摆出一副没听懂沈蛰轻是什么意思的样子,耸了耸肩说:“说什么?我们就是在休息,你知道的你一点动静把我吵醒了不是很正常吗?”
文信没有继续在门口待着,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没有再看沈蛰轻一眼。
牧彦鸩在门口设限的屏障敲着是有声音的,沈蛰轻连着敲了好几下,他很急切的想要带走文信,但是却没办法穿越屏障。
隔壁住的是裴岩,裴岩听到动静被吵醒了,走出来看了一眼,问起:“沈副局这么晚不休息还有什么事吗?”
看到有人过来了,沈蛰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摆了摆手说没什么。
因为吵到人了,沈蛰轻只能先离开。
牧彦鸩重新关上门,转身查看文信的状态,他似乎不太好。
“不要心软,我们之间本就不该有这些隔阂,他这么做就要让他自己明白,你不必在心里为他辩解的。”牧彦鸩摸了摸文信的头,“即便是当年的我跟魏曦凛也有这种时候,更何况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