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拍了拍他,安慰道:“大白天的哪有什么星星,醒醒吧,我们到了。”
送剩下两个人到了西局之后,牧彦鸩带着人又重新回到了河岸边。
沈蛰轻刚开始还有些难舍难分,后面被牧彦鸩催的急了,就重新整理好情绪跟了过去。准备下河的时候还不忘记调侃牧彦鸩:“你没让他跟着,是怕河底下那位?”
牧彦鸩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理会。
临走之前牧彦鸩又一次把布偶转交给了文信,但这次布偶似乎很抗拒,给出去的时候一直扒着牧彦鸩的手不肯松开。
席廿还是第一次见牧彦鸩有这着表情,还怪惊讶的。说起来自己好像从来不了解牧彦鸩的人际关系。现在看着感觉他跟谁都认识,跟这个沈蛰轻似乎也算得上深交。
牧彦鸩也不想多说,挥了挥手将两人甩到了河中央,重重落入了河中。
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下水。席廿差点以为自己是被打飞出去的,掉下水的时候还猛地闭上了眼,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处在河底下了。
刚开始在飞机上看到的样板跟现在亲眼看到的完全一样,这让席廿很意外。那个样板明显就是亲身经历过才能做的那么还原的,可这是沈蛰轻做的。
先不说自己的感觉,且先把他当做人类,一个人类怎么可能亲身到一个全是异怪但地方全身而退?
“你想的没错小朋友,看你那样子,再不说明感觉你能全程任务在状况外。”沈蛰轻一边下沉一边说。
三人正缓速下沉,河水周围暂时没有别的异怪存在,看着是安全的。
席廿好歹也活了百来岁,虽不比牧彦鸩活的久,那也不至于被沈蛰轻叫小朋友吧?除非沈蛰轻比自己还年长。
牧彦鸩在旁边帮着解释道:“我知道你一向心急,想知道很多事情。但前面在飞机上那么多人,我不可能直接跟你解释吧?你还挺大胆就直接试探我。”
“可他有人类的气息。”席廿有些不理解。
现在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沈蛰轻倒是豁然,很直接就回答:“对啊,我确实有人类的血统。”
席廿登时睁大眼睛。
这样的回答很直接证明了自己猜想,这个确实就是异怪和人类的混种。他没听说过人类跟异怪之间可以有后代,所以为此感到意外也不奇怪。
可这样一个事实这对沈蛰轻来说是很残酷的。
这也是牧彦鸩后面才研究透的。
人类与异怪生下来的后代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而他一直存在于某个混沌当中。这个东西到底在以什么方式存在牧彦鸩无法得知,或者说是还没研究透彻,这其中的原因到现在为止都还解释不清楚。
沈蛰轻就像是来自于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只要异怪和人类之间出现后代的可能性,他就会降临到那里。但他要想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生下来以后他的生父生母立刻死去,他才有活着的可能性。
而且他不会像异怪一样长命,也不能掌握异能力。但他的意识始终都只有这一个,他死后不会忘记自己是谁,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而是回归到那个所谓的混沌当中。到可以再次降临时候,还是那个自己。
在牧彦鸩知道这一点后,曾几度猜测他到底在这中间来回了几次,却是始终猜不透。
一个初生儿立刻死去,不断的抽离回到混沌当中,沈蛰轻得经历多少。
这对沈蛰轻很残忍,对他的生父生母也残忍。
“不过我不像你们那样可以使用异能力,挺废物的。”沈蛰轻摆出一副很自然轻松的样子。
牧彦鸩没有把其中原因告诉席廿,而是简单的说明:“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这类人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
这类人只有沈蛰轻一个。
席廿反应过来还是觉得很震惊,迟迟缓不过神来。
到达了河底,下面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有沙层的,不过牧彦鸩很轻易就驱散开了。
沙层清晰的显示出了底下城的样子。
这个位置往下一看,像是在俯瞰下面城池。
这也就是说明了现在所处在河底的位置,是河底城池的上空。
“这要怎么穿过去?”席廿看着,也试图戳了几下那层隔绝的屏障,是无法直接穿透的。
沈蛰轻在旁边突然伸手,示意牵住。
牧彦鸩很自然的就牵住了,席廿看着,也就小心翼翼的搭上手。
沈蛰轻拉着他们轻轻往屏障一点,便瞬间穿过了屏障。
席廿和牧彦鸩牵着他的手一同穿了过去,不过这中间更像是一个吸力把人卷过去,而不是因为有人拉着。
席廿还寻思着怎么过去,突然就被拉着穿了过来,差点没反应过来掉下去。
屏障的另一边不是什么水下世界,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地方。唯一说与上面不同的,那就是这里的异磁能含量很高,不过相比地界外,这边还算少的。
三个人刚穿过去的时候是浮在河底城池的上空,能看到下面的街道行走着各种类型的异怪,唯独人形的最少。
下面的异怪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随后三人就找了个地方降落下去。
他们停落在一栋高楼的顶层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不过说起来,前面任务也只说了陆地上的分配要做的,跟着下河的人没说。
席廿这才反应过来问:“我们到这要干什么?”
牧彦鸩左右看了两眼,走到高楼边缘的围栏边靠着,回头解释:“跟前面说的一样啊,把这灭了。”
“就是把城主给咔掉,再把这里毁掉,就好了。”沈蛰轻说的很轻松。
也只是说的轻松。
先不说城主在哪,且看这一座城的异怪,就来了三个人,这个怎么整?
牧彦鸩扶着高楼的栏杆往下看,语气格外慵懒,说道:“再等等,他就快到了。”
谁快到了?
席廿也跟着往下看,也没看见什么啊。
“欢迎再次回到这里!再次见到你我深感荣幸!”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席廿被那声音吓得警惕回头看了过去。身后的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身后。
刚才那句话似乎是在对牧彦鸩说的,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不肯回头。
那人没得不到牧彦鸩的回应,似乎有些失落,再次开口询问:“不知你的来访,是要做什么呢?”
“来杀你,行不行?班赫。”
沈蛰轻在旁边回答上话,还做了十分挑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