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些老旧的骑士精神,早就应该丢弃了。”
法尔斯突然苦涩地笑了出来,骑士…大骑士领不断污染着骑士的精神,而真正的骑士的追寻者却来自他乡。
“法尔斯,是这么称呼的吗?”
怯者发话了。
“我到过你的比赛,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还有那个金色的女孩。”
“那个女孩,她很不屈,很坚韧,而你,却是无奈,与矛盾”
法尔斯愣了一下。
“无奈?无奈什么?”
“你不愿意放下你心中的东西,哪怕它被现实刺的千疮百孔。”
“你的战斗,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的对手发生意外,无法参赛时,你放弃了直接晋升的机会,哪怕下一场你的对手很强,你伤的遍体鳞伤才勉强获胜。”
“攻击时,你也从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现在,法尔斯先生。”怯者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你表面上对骑士精神嗤之以鼻,但你的行为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告诉我,法尔斯,你是否还在坚守着心中的骑士道义?”
我是否还在坚持着自己的骑士道义…
“怯者,我需要骑士,我必须参加竞赛。”
“哪怕这与你的初心相悖?!”
“不,你不懂!”法尔斯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还有家人,我需要这样干,必须这样干!不这样干,大把的人就会毫不留情地将我挤下悬崖!”
“…抱歉,我忘记了。”怯者沉默了一下,随即道歉。
他看了看埋葬着罗利的土堆。
“这孩子是个感染者,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法尔斯也冷静了下来,重新将香烟叼回口中。
“偶然罢了。”
“你不憎恨感染者?”
“曾经跟我的爸妈一样恨,但我现在不怎么恨了。”
法尔斯吐出一口烟圈,露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
“我当上骑士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个感染者女孩送给我的。”
“一束快要干掉的花,呵,说是花,不如说是一颗刚被拔下来的杂草,蓝色的花不仅小,还蔫了吧唧的。”
“后来我查了查,那种花叫琉璃苣,那个女孩买不起其他的花,只能拔一株在她眼里最漂亮的野花送给我。”
“那个女孩呢?”
“被送进新工程地块了,就在她送给我花后的那个下午。”
“本来一直想有时间了去找找她,但一直没那个勇气。”
“对了,怯者,你呢?你又为什么要帮罗利,哪怕只是为他收尸?你不也不是感染者吗?”
“因为弃之不管不符合骑士的道义。”
法尔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还真是倔强啊,怯者。”
接着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荒野溶入黑暗,只有法尔斯那将要燃尽的烟头还挣扎着发出一点一点的亮光。
“*卡西米尔粗口*,要不是为了生活,谁他妈愿意给那帮肥头肥脑的西装豚兽们卖命?”
法尔斯猛地站了起来,他将烟头扔到地上,接着踩上去碾了碾。
“骑士,你去何方?”怯者向他问到。
“回家,你呢?”
“再陪这个孩子坐会。”
“…”法尔斯转过身,沉默了一会。
“就此别过,怯者,下次再见,骑士。”
…
怯者就这么坐在黑暗里,静静地守在罗利的坟包前。
他知道,这个坟包很快就会消失,移动城市与天灾终会将其抹平。
这片大地,永远安眠同样是件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