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绩点一直不太理想,你应该能更上一层,而不是一直身居此位的。”
“哦,亲爱的副院长。”
是老师的声音。
“我看不一定,我太会说了吗,经常说错话,再说了,我这种浮躁的人位于高位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会油嘴滑舌,洛林。”
副院长的声音渐渐认真了起来。
“那些病人来开药的时候,多给他们开些主打保健的或者多开点其他的。”
“还有,依你的名望,附近来你这看病的贵族和富商不少。你只要稍微奉承关心一下他们,你的前途很大可能就会一片大好。”
“而不是窝在这里当个普通的医师!”
……
“我想你搞错了什么”
老师的声音传来。
“我所受到的教育,我的医德以及我的信仰不允许我给我的病人开他们不需要的药。”
“还有,所有的人,无论他是名镇一方的军中贵族还是富可敌国的富商大贾,无论他是蜗居在阴暗小屋中的贫苦平民还是乡下来的瑟缩老农,他们在我这里只有一个身份,病人。”
“我自然会倾力救助我的病人,但是我不会收那些大人物哪怕一个子,也不会少收那些平民一块钱。”
“请回吧。”
那次谈话不太愉快。
当时老师极为认真的语气和他掷地有声说出来的一番话极大地震动了自己。
大概是那个时候,自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并渐渐喜欢上了这门拯救生命的学科。
……
“寒冰化作,不朽的河流?”
“我不愿看到,无辜的死亡?”
身穿灰色大衣的洛林转过头。
“你还是跟过来了,安娜苏。”
老师挎着一个黑色的包,在医院里那种有些轻浮的笑容已经不见。
“你可能会有疑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跟过来吧。”
就这样,自己跟在老师的身后,踩着满地的泥泞走进一个有些破落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有地主庇护,纠察队并不经常来到这里。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曾游历四方。卡西米尔,哥伦比亚,伦蒂尼姆等等…最后,我来到了这里。”
老师在村子的偏僻角落找到一个鄙夷、狭窄的房屋。叩响了破败的木门。一个怯生生的孩子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黎博利医生时,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自己能够看到对方手背上绷带下露出的点点源石结晶。
感染者。
当男孩看到自己时,本来高兴的表情迅速冻结。
“别怕,小子,这是我的学生。”
洛林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头,看到这一幕,自己很想说些什么,但却没发出声音。
洛林接着问道:“你奶奶在吗?”
还没等男孩说话,屋里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诶…谁…谁来了…哦,是…咳…斯捷希医生…”
“我来到这里时,我看到了独属于乌萨斯感染者的悲惨。”
“您…看到了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到。
“我什么也没看见。”
啊,的确。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枯草编制的屋顶再用泥糊上,潮湿开裂的木墙发黑,泥土地面与屋外的泥泞相比,仅仅好上那么一点。地上放着的两个小板凳就是全部的家具。石头垒出的类似灶台的东西紧挨着红砖砌成的炕。
充斥在这里的,只有疾病、赤贫与潮湿、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