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弟子与师父同住,照顾师父的饮食起居,被视为儿徒,会着重调教。
而他身中血咒,毫无前途可言,没人会要他的。
白香染自是明白他因何叹气,却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是默不作声。
梅争牵了牵嘴角,说道:“小师叔请回吧,这也到了。”
“哦。”白香染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客舍,又看了一眼梅争,说道:“那我回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略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回到房间,宫柯报屈道:“可算回来了,这一下午,也没人理我,也没吃没喝,我都快烦闷死了。”
梅争失笑,刑真不知道跟岳可岚跑到哪里去腻歪了。
“你咋不跟值事的师姐要吃的?”
“要了,人家说,没到饭点,没吃的。”
梅争没说话,或许是因为他上次惹景璎的事,连累值事弟子受罚了,所以才会这么晾着他。
宫柯说道:“你去给我要点吃的。”
梅争摇头:“我不去,人家给,你就吃,人家不给,你就忍着吧,明天下山再吃。”
梅争也不敢去招惹这些师姐,女人的性子奇怪得很,谁知道会不会也迁怒他。
直到刑真回来,值事的弟子才送来三份饭,但也是清汤寡水的,不见半点荤腥。
宫柯一边吃一边报怨:“这百秀门也太抠搜了,连肉都不给吃。”
刑真说道:“给你饭吃就不错了,可岚说,因为你惹景璎大闹了一场,当天值事的人都被罚了。”
梅争笑,他还真猜对了。
宫柯嘟囔:“啥事都怨我,是个人就怨我。”
入夜,梅争盘坐练气,又一次感觉体内的真气臌( ɡǔ)胀。
之前,每当感觉到真气臌胀时,梅争都会刻意将其平息下去,实在平息不了,就会收功。
因为害怕真气异动,走火入魔。
他也问过师父,这是什么情况,但师父也无法解释。
因为真气在体内,是顺着经络运行的。
初期如纤纤细流,中期似片片云雾,巅峰若江河奔腾。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臌胀。
所谓臌胀,就是气脉不通,聚而成包。
另外,都说他已经是练气巅峰,可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像江河奔腾一样运行。
甚至连片片云雾的感觉也没有,只是纤纤细流。
但是能感觉到,体内的空间在不断地变大,真气也能充满经络。
问大长老,大长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归结于血咒的缘故,让他多加小心。
还有就是,臌胀的位置不定,有时在经脉,有时在络脉,有时在任督二脉。
但是今天,因为跟白香染闲聊时,梅争说过道法自然这句话,所以他狠了狠心,没有控制臌胀的情况。
宁神静息,任其自然,臌胀处越来越紧,但既无疼痛,也无麻痒。
不知过了多久,清晰地听到嘭的一声。
臌胀感随之消失,而此条经脉中的真气陡然变得似片片云雾缭绕,徐行缓进。
梅争惊诧不已,刚一起念,心神即动,猛然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