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宴直视着前方,口吻极冷淡,“顾炳生近几年喜欢去的地方,或者发生过的特别的事,生活和社交,以及跟之前相比反常的地方,都要给我事无巨细查清楚。”
“是,我会陆续以邮件的形式发给您。”
顾时宴掐灭烟头,“小心点,别让顾家的人发现了你。”
“顾先生放心,做我们这行的,不被人发现是最基本的。”
男人一脸自信地保证着,随后见没什么别的吩咐后,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
何旭见顾时宴迟迟没有出声,回过头却发现,他正望着前面的某一个地方出神。
“这个地方,我似乎来过。”
顾时宴喃喃道。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印象。
何旭温声开口,“您在帝都生活了二十多年,走过的地方太多了,要是一一记住,也太占空了。”
顾时宴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是么?”
心里有个声音仿佛在告诉他,不是。
前面那座低矮的围墙之内,应该有一棵樱桃树,树干分叉,横向生长,结出的樱桃很甜。
顾时宴摇摇头,觉得自己癔症了,他没功夫多想,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何旭,我去海市的行程要隐蔽,对外一律宣称我去了榕城,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尤其是顾家人和沈牧他们。”
他有疑惑,或许只有海市能解。
在此期间,谁都不能成为他的阻碍。
何旭虽然很好奇原因,但还是没多问,直接答应了,“是,顾总,但榕城那边……”
“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会有人代替他出现在榕城,而他,则会避开众人的眼睛出现在海市。
顾时宴收回视线,“走吧。”
— —
“宁宁,你在那边还好吗?”
郑媗坐在沙发上,和远在港城的乔简宁开着视频。
乔简宁身后是旧式港城房屋最经典的金碧辉煌背景,装潢精致大气,豪华却又不显得俗不可耐,但不像是她会喜欢的风格。
郑媗心存疑惑,却被乔简宁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乔简宁笑得明艳,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轻描淡写道,“都适应了。”
把自己语言不通和水土不服的焦虑以及在全然陌生地方的孤单无助全部一概而过。
郑媗看到了那张平静的面容下竭力掩饰的悲伤,知道宁宁是不想她担心,她怎么会不明白。
可眼睛,还是忍不住莫名的酸涩,“那就好。”
郑媗努力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次你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
距离上次开视频,也有半个多月了。
期间她打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只零星发了几条消息,便再无音讯。
若非看到她报平安的信息和语音,郑媗真想冲到港城去。
乔简宁有意遮掩,只是歉疚地笑了笑,“我那段时间太忙了,又要忙着上课,又要学习语言,每天都累的不行,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用。”